两个旗官互相看了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决定,这个时候走与不走都显得不合适。
中元官大人想要牺牲自己,他们作为属下心中不忍,可是又都知道留下的人几乎没有生还可能,陪着留下大概也难逃一死,所以才会犹豫。
“走吧。”
莫离离倒是坦然,在他看来,一个人在什么位置就要有什么担当,有什么责任,也要有什么牺牲。
他不是一个对手下人有多爱护的人,他是一个无比冷静的人。
如何选择才是最正确,他一定会按照正确的做,如果这个正确的选择需要牺牲谁,那就再看看牺牲谁是正确的。
为了保证把杨竞带回蜀州,牺牲掉那些打断了余九龄腿的人是正确的,牺牲掉他自己也是正确的。
感情,对于幕营的人来说毫无价值,他们只做对的,不做冲动的。
“我的腿已经断了,不再具备更高的价值。”
莫离离道:“如果我的腿是好的,且我武功比你们都要强,所以若需要有死伤,必然不会是我,现在我个累赘,你们就变得比我重要,你们明白了吗?”
这句话说完之后,莫离离再次摆了摆手:“走。”
典沧和周小心朝着莫离离俯身一拜,然后带着人驾船度过大江。
在大江南岸,旗官金进今已经带着人在这等待许久了。
见有船过来,金进今他们也都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们也看到了北岸的骑兵。
此时在京州,甚至是在除了蜀州之外的任何地方,都再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和宁军抗衡。
他们这些人纵然武功高强,可面对成建制的骑兵,他们也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面对数量同等的士兵,他们可能会是碾压之势,可面对几千骑兵他们连打的想法都不敢有。
“大人呢?”
金进今看到典沧和周小心两个人下船,连忙上前问了一句。
典沧道:“大人有一封信交给你,让你立刻赶回蜀州去面呈节度使大人。”
金进今哪里会有什么怀疑,立刻上前,才走到典沧身前,在旁边的周小心忽然一掌切在金进今的脖子上。
金进今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想扭头看向是谁出手,典沧一拳重击砸在他太阳穴上,金进今眼睛往上一翻就倒了下去。
典沧对金进今的那些吓坏的手下说道:“大人已经查明,金进今是宁王李叱的人,暗中勾结宁军,所以大人才会遇到伏击而受伤。”
“你们现在把金进今押到北岸去,所有人都要过去,当着大人的面把金进今杀了,大人就不会追究你们,若你们不敢去,便视为金进今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