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亲兵进门,俯身道:“将军,白天那个女人住在一家小客栈里,地方很破旧,是最便宜的那种客栈。”
高真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有追问那女子姓名,可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丁未露。
所以他暗中示意手下人跟上去,不要打扰,只是看看在何处落脚。
亲兵继续说道:“她丈夫应该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她白天的时候去了沈医堂,问了几味药,却没有足够的钱买。”
高真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最终还是没忍住:“带路吧。”
不久之后,这家很破旧的客栈里,高真第二次见到了这个女人。
她们住不起有单间的客栈,住的是那种大通铺,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张打起来的大床,从这头到那头,挤满了南来北往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丈夫病的实在太重了些,所以其他客人都尽量离得远了些。
这样也好,看起来她们两个就有了些相对来说安静的空间。
“你是不是叫丁未露?”
高真问。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问:“大人为何知道民女的名字?”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看得出来那锦衣的尊贵。
她和丈夫从蜀州一路艰难的走到大兴城,只是为了追求一个希望,一个缥缈的希望。
就在几个月之前,她在用小车推着丈夫求医的路上,碰到了一个曾经的老乡。
那老乡告诉她说,如今在大兴城里有一家名为沈医堂的医馆,医馆里的大夫,都是当世圣手,皆有回春之力。
同乡也是无奈,毕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资助了她一些路费,然后还护送了有二百里,便不得不告辞离开。
她已经感激不尽,却也不知道如何回报人家。
这一路如此艰难的到了大兴城,才把丈夫安顿在一家小客栈里,出门去寻沈医堂的半路上,就遇到了这个怪人。
她知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你”
高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虚弱的好像随时都能断掉那口气。
“前些年造了匪患,受过伤后一直没好起来,这两年更加的艰难了。”
丁未露倒是脸色平静,她问高真:“大人还没回答民女,大人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高真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回头看向亲兵:“把人接走,小心些。”
他看向丁未露:“我是受一位朋友所托,帮他寻找你,我看过你的画像,所以路上遇到你便拦住问了问,只是没想到”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丁未露的脸,然后迅速的把视线挪开。
“我自己划的。”
丁未露竟然如此的坦然,甚至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