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上来看,此时正好是九月,冀州秋粮收获的时节。
他分兵在南平江阻挡李叱追兵,而冀州的几万宁军根本不可能在平原上正面击败数十万雍州军。
所以,冀州的秋粮损失就会格外严重。
韩飞豹能抢走的就会抢走,抢不走的就会一把火烧了。
孛儿帖赤那道:“我之前已经派人绕路赶回冀州那边,向连夕雾连大人通报消息,若顺利的话,报信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南平江北边了。”
李叱伸手:“地图。”
亲兵连忙上前把地图展开,李叱把地图铺在地上蹲着仔细看。
他的脑子里不断是推算着,时间,距离,气候,等等等等。
越想,越觉得这事到了现在,就很诡异。
“他们烧毁了船只”
李叱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看向孛儿帖赤那:“分派更多的斥候队伍出去,沿着南平江南岸往东去探查。”
孛儿帖赤那一怔:“主公的意思是?”
李叱道:“数十万大军,那么多车马,还有那么多钱粮物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渡过南平江。”
孛儿帖赤那仔细想了想,眼睛一亮。
“主公的意思是,江北岸烧毁的那些船只,是韩飞豹的障眼法。”
李叱点头:“我推测是,他分派了一部分兵力,没带多少辎重,轻装渡江过去,在江北岸把船只都烧了,这是做给我们看的,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数十万雍州军已经渡江北上了。”
他说到这,看向归元术道:“分派军机司的精锐,绕过这段雍州军设防的区域,尽快赶去冀州见连夕雾,告诉他,带三万人往南平江这边过来看看,若是雍州军都在北岸,那他就不要轻举妄动,若江北的雍州
军数量不多,那就直接攻过去灭了。”
归元术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人。
李叱看向庄无敌:“传令下去,大军在南岸休整,不用搭建营帐。”
庄无敌领命去了。
从宁军此时驻扎的地方往东二百多里,大批的雍州军还在继续赶路。
马车里,韩飞豹正在闭目养神,车外有人轻轻叫了一声。
韩飞豹睁开眼睛:“是元先生?”
车外的人应了一声,韩飞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杨竞,犹豫了一下后他打开车门下去了。
车外,站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面容上来看,不似中原人,也不似西域人。
“元先生,是有什么要紧事?”
韩飞豹问。
这个被称为元先生的人,是来自塞北草原,铁鹤部的人。
但他并非是受铁鹤部首领的指派而来,而是奉黑武汗皇之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