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我亲自过去,高广效才会有所考虑。”
他下了高坡,只带了几名亲兵持盾跟着,朝着蜀州军据守的地方过去。
到了山坡下边,李叱高声喊了几句,请高广效见面说话。
不多时,高广效真的出现在李叱视线之内,在一块巨石后走了出来。
“老将军。”
李叱先是抱了抱拳,然后大声说道:“为何不怜惜手下人生死?”
高广效抱拳回礼:“见过宁王殿下,请宁王回去吧,非我不怜惜同袍生死,而是我等皆为军人,军人总该有军人该有的决然,逃和降,不一样。”
李叱道:“老将军可否为蜀州数以千万计的百姓们考虑过?”
高广效道:“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而是宁王该考虑的事,蜀州未曾经历过兵祸,宁王以仁义之名而来,实则行兵祸之事,所以还是不要再用这仁义之词来劝我了。”
李叱道:“若我此时不攻蜀州,中原天下便长久分裂,以后的战事,难道还会少了?”
高广效点头:“宁王说的没错,可那也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我是节度使大人帐下将军,我尊节度使大人军令行事,眼前的仗我要打,以后的事我顾及不到了。”
李叱还要再说些什么,高广效道:“宁王请回吧,我多谢宁王好意,但心意已决。”
说完后转身回去了。
李叱知道自己再劝怕也没有什么意义,只好也回到了军中。
夏侯琢道:“审问俘虏的时候他们都说,高广效为人清正,又忠节,高风骨,所以他是不会投降的。”
李叱道:“可总得试试。”
夏侯琢道:“先堵上几天再说,他们纵然杀了战马,口粮也不会有多少。”
李叱点了点头:“你亲自带人到峡谷另一侧,收集石头,砍伐树木,三日内在峡谷口建起来一道石墙防御。”
夏侯琢应了一声,看向山上:“高广效在等援兵,可是裴旗真的会发兵救他吗?”
三日之内,宁军在峡谷另外一侧,以石头和木头堆积起来一道壁垒,分派了重兵把守。
而这三天,宁军没有对山上的高广效进攻,李叱却连续三天都到山坡下边劝高广效。
高广效却只是避而不见,不管李叱怎么喊,他都没有再出来过。
就这样又耗了两日,到第五天的时候,李叱没有再去山坡下喊话。
坐在高坡上的高广效等到天黑之后,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宁王没有再劝降,不是宁王失去耐心了,而是宁王已经到了那个度。
如果他再来劝说,宁军士兵们会觉得宁王掉身份,对宁军士气也有影响。
“准备好吧。”
高广效起身:“明日一早,大概宁军就要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