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声呼喊,八百人为锋锐,笔直杀进了贼兵的人群之中。
而在这八百人后边,宁军的援兵正在源源不断的登岸。
大门口,离人扶着城墙坐下来,在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然后互相看了看,再然后就是不怕浪费力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战场上的事原来是这样的。”
离人自言自语了一声。
他曾经在蜀州多年,也是蜀州军中的一员,可是他从来都不曾知道过,原来打仗是这个样子的。
“这下不怕以后见了夫子觉得愧对他老人家了。”
那个年轻的汉子笑了笑,抬起手把嘴角上的血抹了抹。
“我们这算是成了吧?”
他问。
离人点头:“算啊肯定算是成了。”
此时此刻,宁军大队人马开始对云莱岛上的贼兵发起总攻,以现在的宁军战力之强悍,到了这一步,其实就可以说胜利就在眼前了。
他们冲上城墙,去接应还在城墙上死守着的那些刀兵。
陆陆续续的,刀兵从上边下来,找到离人之后,他们就挨着个的在城墙根坐下来。
粗粗的看起来,二百四十名刀兵,折损了半数以上。
“以前虽然我们一直都骄傲于自己是夫子的后人,可我们也从来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去和别人说我们就是夫子后人。”
离人靠在墙上,声音很轻,可是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重那么有分量。
活下来的人就坐在那静静的听他说话,每个人都低着头,每个人的心情可能都很复杂。
“这一战之后,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我们这些人作为夫子的后人,没给夫子丢脸。”
“战死的兄弟们,他们的名字会写进族书里,我们还要为他们立碑,让更多的人知道,夫子的后人都是硬骨头。”
离人说完这些话之后,所有人还是沉默着,可是他们已经握紧了拳头。
这种感觉,好的不像话。
云莱岛的山寨高处,元桢看到宁军的红色战旗进来,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起来。
这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最起码看起来那么不真实,如同梦境。
而事实上,这样的噩梦他确实做过不止一次,或许是宁军带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宁军带给他的记忆实在太深。
而这记忆中的每一次交锋,都是以他失败而告终。
“先生!”
有人跑过来喊道:“宁军已经杀进前寨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元桢立刻问道:“大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