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沧澜殿时,风瑶看到梁语在亭中,坐在石凳上,正在侍弄摆在石桌上的一盆蓝色鸢尾,一旁的茶散着热气,白狐趴在梁语腿上休息,洛七和梁姜两人在嬉戏。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应该就是梁语梦寐以求的生活吧。夕阳映照湖面,一个爱好花草动物的翩翩公子,带着两个好动的小孩,等待外出的妻子归来。
风瑶在不远处站了好久,不忍碰碎这美景画卷,但是梁姜发现了她,自觉地带着洛七跑开。风瑶继续站在原地,等梁语看她一眼,可等了许久,梁语眼里只有那盆鸢尾花。
风瑶走下台阶,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梁语,每一步都期盼着梁语看向她,可是直到她走到梁语身边,梁语都不曾看她。
“梁唯衣。”风瑶喊他名字,但梁语目光始终不离鸢尾花。
风瑶眼泪落下,滴到梁语手背。梁语心里也不好受,他在上午经历了差点死在爱人手上的悲剧,又经历了他心里最后那点期望破灭的痛苦。
风瑶手伸向梁语的手,刚触及手背梁语便刻意转动花盆拒绝风瑶的示好。
“对不起。上午我只是试探风平是否真的拿你威胁我。如不是,御林军会挡下箭;如是,你的暗卫会挡住这箭。我没有不顾你死活。”
梁语还是无视她,她是否在意他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在风瑶心里是可有可无的人,什么占了她心四分之一,全是谎言。
“梁唯衣。”风瑶扯了扯梁语衣袖,委屈落泪哽咽道:“你别不理我。”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梁语手背上,白狐被这些动静吵醒,不悦地抖动尾巴,跳下来跑到花丛中,离开那是非之地。
明知她演技很好,眼泪说掉就掉,梁语还是扯回袖子,起身跪下,冷声道:“臣不敢。”
“梁唯衣……”
“臣姓梁名语。”梁语起身坐回去。
这是同称呼都要同她计较了吗?风瑶心里难过。每次闹矛盾都是风瑶去哄梁语,这次风瑶也是先低头,可梁语还计较,她只能先礼后兵了。
“梁唯衣这事只有我错了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不要站在我对立面,可你还是这么做了。你就对我无愧吗?”风瑶质问。
梁语浅浅一笑,玉指折下一朵鸢尾花,别在风瑶耳侧发髻上,道:“很适合你。与我宿命中注定的破碎。”
风瑶愣住。
梁语又道:“恭喜殿下得偿所愿,臣体弱多病、庸碌无为,还请殿下允臣解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