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深吸一口气，感受一品窥天境的实力，此时他体内的力量，即便是较天尊也是不遑多让，若是彻底释放血脉之力，道门天尊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他并没有因为破镜窥天而感到高兴。

他左右看了看，似是在寻找什么，终于他低下头发现王媚冰冷的身子，躺在他身旁，已是没了气息。

被王川剥夺一切力量的王媚，于生机绽放中，死了。

出奇的，他并没有因为王媚的死而太过悲哀，更没有一滴泪。

此时他的心境，一如那时，得知复圣身陨。

麻木，空荡荡，不知何为悲。

王川将叶永仙的问心剑召唤而来，冰凉握在手中，剑灵阵阵嗡鸣，未从叶永仙身陨中走出。

他将王媚葬在叶永仙墓旁，刻碑恩师王媚之墓，转身又挥剑削去小半个山头，以移山填海之术将夜幕山上的尸体，尽数埋葬。

将半座山掩埋，王川又在最高处，立一新墓，刻碑孟凡之墓。

王川抚摸石碑，怅然道：“我的墓碑下有一具尸体，和我长得一样，却多了一丝稚气与天真，不知何时木板会被人打开，但我并不担心，毕竟这是大家让我埋葬的，他是我，我不是他，从今起我叫秦凡！”

于今日，王川亲手将从前的孟凡埋葬，不，埋葬孟凡的不是他，是叶永仙，是王媚，是禹帝和十大世家……

“这个时候，十大世家应该都到帝都了吧。”

王川低语，然后御空而起，于夜幕山上空百米停下。

他看了夜幕山一眼，也是最后一眼，此一去，他便不会再回来，这里埋葬的有故友，有长辈，有恩师，亦有他自己。

一眼过后，他转身而去，直奔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