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

“大长老您说。”

“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大长老很小心翼翼：“让金鹏回来吧，我知道他怕牵连族人，但大鹏族不能没有他。”

“你这是？”王川突然感觉大长老的语气，像是在交代后事，心里不免一顿。

大长老叹了口气：“与你说说也无妨，老夫自感大限将至，近些年一直在闭关寻求延缓之法，却不见成效，老夫非贪生怕死之辈，老夫怕的是我死后，大鹏族后继无人，你也看到了老二的性格根本扛不起如此重任，至于年轻一辈……”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某个不争气的东西，忍不住冷哼：“只知道出入红楼，到处惹是生非，大鹏族若是交到他手中，怕是老夫坟前的草都没长出，大鹏鸟已经让人灭族了！”

此话一出，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大鹏鸟大气都不敢传一下，金鳞更是要把脑袋缩到桌子底下了。

王川点点头：“再见到师叔，我会说明的。”

大长老眼含谢意：“你就告诉他，他不回来，大鹏族也是在劫难逃，他若回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很聪明，自然会权衡其中利弊。”

“此话我会原封不动带到的。”王川表情凝重，有些惋惜问道：“大长老……还有多少时日？”

虽然问这种问题很没有情商，但他还是要开口的。

若大长老真的时日无多，他会毫不犹豫地赶回夜幕山，将此事告诉师叔，看一眼也好，送一程也罢，以免抱憾终生。

他心里想得多，甚至把措辞都已经想好了，却想不到，大长老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把他三观震碎。

只见大长老叹了口气，眼中尽是对这世间的不舍：“最多五十年，老夫便会气血干枯而亡。”

“……大长老你管五十年叫大限将至嘛？”

王川无力吐槽了，当年他破境三品的时候，一只脚都已经踏进鬼门关了，也没有这般颓废吧？

五十年都能叫大限将至的话，那他岂不是在选择修炼《长生诀》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这时金鳞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解释道：“妖族吸天地之精华诞生，寿元远非人族可比，即便是普通小妖，也有一二百年寿命，而我大鹏族更其中翘首，大长老已经八百多岁了，五十年对他来说确实是……”

那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他不聪明，但不虎。

八百多岁！

王川略微诧异地看着大长老，心道，这老登真能活！

一心求长生的千古一帝也不过活了三百多年，而一个二品大鹏妖却能活上近千年，这要是换做是他，他也会奴役对方，不为别的，只为个心里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