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人一说无凭无据,云渺并不相信,却也没出言泼没木遗的调查热情。
因有小肥鸽在前方探路,二人得以顺利翻过山丘,来到蜿蜒的羊肠小道上。
乌云压至,天色惨淡了不少。没了树木遮挡,大风浩浩荡荡地扑了过来,增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走了几里远后,果真看到了一排排的墓碑。
胡元松已经停了下来,他停在了其中的一座墓碑前,笔直地跪了下去,把辉记的糕点放在了一旁的供碟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胡元松起身离去了。这半个时辰里,他就像是一座石像,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默默不语,脸上的神色甚为严肃。
二人见他已走远,带着好奇心走到了墓碑前。墓碑上没有刻上碑文,无法得知墓碑的身份。
木遗向前了几步,俯身观察着墓碑前生长的一堆野草。上面还结了不少花苞,花瓣如伞,小巧呈黄色。
“这几株野草有什么问题吗?”云渺见木遗面色未变,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没有,是很常见的对月草。”木遗随即站了起来,他知道云渺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对月草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元宝草。”
“云宝草?”云渺重复地念着这三个字,她当然明白木遗未说出来的话,“会有这样的巧合么,若这里真的是元宝,墓碑立在这里也有很多年了吧。”
木遗点了点头,“胡元松是外地人,半年前才随着岳父来到涟阳。照理说,他应该不会认识一个在涟阳死了多年的人。”
“看来他的身份有异。”云渺记住初见时胡元松朝桑椹翻的白眼,这对翁婿相处得似乎并不融洽,会不会是因为元宝的缘故?
“这关系可真是错综复杂。”木遗不禁失笑道。
云渺忽觉这一家人有许多的秘密。这些秘密编织成了一张渔网,若想揭开秘密,也许会带来不可逆转的后果。
*
钱葵近日就要离开涟阳城,他们必须得赶在她之前走出相关的证据,钱葵有恃无恐的模样令云渺心烦得很。
天已呈鱼肚白,云渺仍坐在桌前仔细研究着手中的香囊。她可以确认上面一层的针线是第二个人所做,但会是谁?
金铃自己都还是学徒,谁会给她做替工。
云渺猛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把上面一层的针线拆了。
第一层针线上有一块油渍,云渺凑上去嗅了嗅,好像是糯米鸡的味道?
按金铃对此事的重视来看,她不会这般不小心地把糯米掉在香囊上,而且既是她弄的,也该由她自己来处理吧。
是不是她当时已无能为力了?
云渺首先怀疑的是钱葵,但她是相与还的坊主,她的绣技不可能还不如一个学徒。如果是她故意为之,岂非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