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江放缺席,接下来的四人练习无法继续了。池棠索性劝云渺也回房休息,他则在廊道内来回踱步,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叨着。
木遗已从那屋檐上下来,拐到了廊道内,他径直地朝池棠走了过去。
“嘭”的一声,两人相撞满怀。
池棠没想到他这猛一回首,会撞到别人,连忙躬身道歉。
木遗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池师兄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你与渺渺师姐他们练习没出什么事吧?”
池棠心说那可是出大了事,见木遗甚为关切的模样,思及这段日子对方可一直与自家师妹待在一起,师妹与江放的情况定是比昏迷了的自己清楚,不妨去套套话。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吧,今日她练习频频出错,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这话他是故意说得严重了一些。
木遗“噢”了一声,当即眉头蹙起,嘟囔着道:“莫非她还在为昨夜的笛声一事犯愁。”
“她也说给你听了?”池棠顿时略感失落,他居然不是第一个知晓师妹心事的人,“她何时同你说的?”
池棠脸色微沉,眼神带着几分冷意。
木遗毫无察觉,坦坦荡荡地说道:“就是昨夜呀,不过我没懂她的意思,然后她犹犹豫豫的,又不愿与我说了,只是一劲地盯着她送给我的白鸟腰饰看。”
他红着脸,取下了腰间上的腰饰,双手捏住但又忽然耷拉下脸来。“她后面好像生气了,大概是我说白鸟太肥了,她就自己回房了。”
“什么腰饰,腰什么饰,腰饰什么?”池棠控制住了面色,但没有控制住他自己的嘴,完全语无伦次了起来。
木遗没有在意池棠的失态,他咬着下唇,脸色更红了,含含糊糊地道:“就刚来涟阳那会儿,命案发生的前一天,我们去相与还,师姐她买给我的。”
池棠感觉自己要站不住了,又左右来回走了两步,“啪”的一掌拍在那廊柱上。
他自觉有必要让眼前的人清醒一点,“你想知道那笛声的事吗?”
木遗眨了一下眼睛,愣愣地点了点头。
池棠把云渺告诉他的那一场梦说了出来,不过加以修饰了些,形容得更加唯美,什么花海相拥,共赏夕阳。
他本想说双双化蝶,但害怕这事被云渺知晓,恼怒于他,只好止住,改口成“化蝶带走她的那一滴泪”。
不想这一改口竟引得对面的人露出了惊恐之色。
“池师兄你怎么能让蝴蝶去亲渺渺师姐的眼角,你难道蝴蝶有多恐怖吗,渺渺师姐她怎么会梦到蝴蝶?”
可她真的梦到了,这不是我编的。
瞧着木遗这吓得抱紧双臂的模样,池棠暗自冷哼了一声。
不会吧,这天底下,真的有男子会害怕蝴蝶?他一直以为对方也就是体力弱了一些,想不到这胆量也不大啊。
池棠摇头叹了又叹,对方以后的道侣得多强,才能护着这颗娇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