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一入内,灰熊便四足贴地奔跑了起来,直向山下而去。
这变故超过了云渺的预计,虽不如御剑飞行那般令她恐惧,可这滋味着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起先是想看看四周的景象,判断他们何时能够进入北路边境,但一开口就有风沙钻入口里,她只能缩回了背篓内。
而这背篓本就没有多大的空间,还挤上了她与木遗两个人,不至于头碰头,可要想伸直双腿,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无奈之下,她只能蜷缩着身子,与木遗大眼瞪小眼。偏偏四目相对之际,让她又瞧见了木遗脸上的“花纹”。
这家伙是打算这一路上都盯着这张花脸么?
云渺克制不去朝木遗的花脸上看,但在掰过两次手指后,败了下来。
她正打算去提醒木遗,一个颠簸,身子超前一倾,额头便磕到了木遗的锁骨之上。
若是平日里,这事不打紧。巧就巧在二人为了赶路,令灰熊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碰撞产生的力度也相应加大了。
待木遗将怀中的云渺扶起来时,额间已有些泛红。
“师姐,你…”没事吧,这三个字正在嘴边打转,瞧见了对面云渺目中的不悦,当即给咽了下来。又赶忙伏低身子,不再发问了。
这温顺的模样,就算云渺真的有气也不好发泄向他发泄,当即衣袖一甩,在木遗的脸庞轻轻地拍了一下。
用来打人,这力度着实太轻,却正好能够拍掉脸上的尘灰。
木遗仍处在摸不着头脑的状态,摸着面颊,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忐忑地盯着云渺看。
云渺却已转过了脸庞,不愿被他瞧见面上的情绪,
这情绪来得突然,却也不是半点征兆。
木遗的秘密,她早已知晓。只要他的一举一动不会威胁到宗门,云渺也不打算拿他如何,瞧见他人受他戏弄,她也觉有趣。
可渐渐地,见他用着伪装的那副模样与她相处,让她生出了无名的火焰。
她已经厌倦了这样无聊的戏码。
在叹息一声后,云渺不禁阖上双眼,希望可以让情绪暂缓,脑中却浮现出了这些日子与木遗相处的一幕幕。
他们在涟阳寻人却无故牵连进了命案,为证清白,四下奔波。还有最后那一个幻境,他忽然出现阻止了她与江放那胡闹的婚事。
连她自己也说不出,瞧见来人是他之时,内心也有那么些许欢喜。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说事。这份感情她自认绝不是那话本描绘的缠绵爱恋,更多的是把他看成有几分交情的师姐弟。
也许等江放虫毒清除,他们回了宗门,他们之间的队友关系也就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