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难道来此找我师兄也不可以么?”
云凝宁注视着只比她高少许的贺七,没有被他今日的转变吓倒。她压根不认识这个人,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和其他的内门弟子不一样,她面对着他竟然有些喘不出气。
这个人的修为比她高!
“你来此找人也应该知会我们一声,怎可贸贸然闯进来,还打伤人。”贺七先是指着身后的众人,后又指了指立在一旁的木遗。
云凝宁瞄了一眼身后无措的木遗,“这就是你找来吓我的帮手,我要是把我爹爹找来,你以为你们能拦住我么?”
“你要去找雁飞真人,那很好,我也去找宗主,让其他长老们也都过来评评理。这里是男修的住所,未经同意,私闯按门规该怎么算,无故闹事,打伤同门又该怎么算。是不是雁飞真人的一句话,门规条例就可如同废纸,不必遵守了!”
云凝宁恼怒至极,她在九溪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还这样讽刺她爹爹,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她尚还未来得及发话,立即有一人跟着附和道:“就是,这里可不是中陆。以为自己是什么劳子王室公主么,遇事只会叫爹爹的,真怪我们没有一个好爹呀!”
“不知道以为九溪是他们家的后花园,想如何便如何。成天练剑做任务累死了,还要帮人看师兄,带娃娃么,我寻思着我还没道侣呢!”
这也是云渺所不能理解的,云凝宁是要找江放么,她跑内门弟子的涂怀院来找,能找得个鬼噢。
其他人陆续也跟着搭腔了,说什么的都有,越说越难听,云凝宁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云凝宁自小得爹爹妈妈溺爱,又有众多师兄奉承着她,在雁云峰横行霸道惯了。说起话来,从不理会别人爱不爱听。
她脾气虽大,但嘴上功夫顶多只能算得上刺耳。加上她甚少与其他峰的弟子相处,自家师兄们又有几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她一张嘴难敌百家言。
更何况她遭受了这等待遇,泪已在眼眶内不停翻滚,哪里还发得出声音。只是紧咬着嘴唇,不愿叫人发觉。一双眼睛无助地张望四周,期盼着她心目中的英雄能自天上落下来,拯救她于水火。
其实云凝宁这番私闯涂怀院的行径放在往日,根本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就像她说的,她只要搬出云雁飞的名头,这些人都得赔笑着给她引路。
她不该就不该在出手打了木遗,面上不过轻伤,可打伤同门这事在九溪的罪名不小。
同时,她还低估了这些内门弟子的自尊心,她只当他们这些会如他们那几个师兄一样讨好她,她都没打伤他们,激动个什么劲。
她没有料到木遗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可比她那位长老爹爹高太多了,有的人宁可自己受辱,却不能叫自己的朋友、敬重的人被同样对待。
云渺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打算。她认为云凝宁应该受受教训,才会收敛她的臭脾气。她只是快被人说哭了,木遗面上可有了一条伤痕,哦,还有散了一地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