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渺光洁的脚踝上赫然有一道浅浅的粉色印记。
木遗轻柔地摩挲着那道印记,这个动作所含的柔情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仿佛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印痕,而是珍贵无比的记号。
过了好一阵,他慢悠悠地替云渺穿好了鞋袜,方才凝眸看向了云渺。皱着眉不悦地摘除了那对他来说毫无作用的面纱。
冰冷的指尖在云渺的面颊上肆意地戳来戳去,拧拧她的鼻子,叫她不准冲他哼哼,捏捏她的下巴,让她每天对他夸夸。
最后,木遗的视线移到了云渺红润柔软的小嘴上,他迟疑地看了片刻,缓缓地把脑袋伸过去,闭上双眸,极其郑重地在她的嘴角上快速地碰了一下。
木遗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眼眸中流露出了疑惑,这好像还不够解气。
于是他加大了力度,狠狠地啃了几口。
这才顺心地取下云渺头上的那个珍珠簪,搂着她的腰入了定。
平时里最为聒噪的小肥鸽去哪里,它早在木遗要对云渺下嘴之际,就捂着眼睛,转过了身子。迟钝如它,也意识到了它的宿主是个小骗子,也有很多事瞒着它。
可它不能向云渺那样对木遗哼哼,亦或是用衣袖拂脸,只能纵身飞去了另一棵树上。
*
云渺依旧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做梦。她还有一些意识,知道这是她的梦境。
眼前是一块红布,耳边是嘈杂道喜声和唢呐声,头顶是那如千斤巨鼎的重压。幸好,在她的梦境里,她是能动的。
云渺火速甩开身旁的人,拂掉了头上的红盖头,正要给梦境里的江放一剑。但随着红巾落地,身旁人的面容显现了出来,她也改变了主意。
“渺渺,你这是怎么了?”面前的红衣少年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啊,是木遗。只不过他脑袋两边的粉色蝴蝶结是怎么回事?
“嘿嘿嘿”木遗忽然咧着嘴笑了笑,双臂抬起,用力一扯,两根粉色的发带滑落到了他的手心。
“给你绑,以后都是你来绑!”两臂平举,把手心里的发带都递给了她。
云渺却不接,她发现这个“木遗”傻得像大头娃娃。
木遗面色倏然一沉,皱眉道:“你不给我绑?那你也不准给别人绑,我要把你拴在我身上!”
说罢,他真成了大头娃娃,两个冲天鬏上系着蝴蝶结。而云渺,她就像一颗杏仁米那么大了,被木遗用两根手指头捻了起来。
发带在她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然后木遗带着她,在杜鹃花丛里,用捕虫网扑蝴蝶玩。
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