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她在九溪从未与人提过自己的过往,她尽力把心中的怨恨与痛苦发泄在任务之上,她不断地接取任务,斩杀妖兽的手段也越来越凶狠。
莫说是北陆内的普通人,连一队的同门瞧见她当时沾满血痕的面容,也不禁心生惧意。
有几个心肠软的师弟师妹遇到那外型小巧可爱的绒毛妖兽,非但不忍出手斩杀,还反过来指责她残忍歹毒,全然忘记了能上斩杀任务的妖兽都是为祸一方的凶兽。
郁觉寒紧握拳头,指甲掐进血肉之中。
谷华净将郁觉寒的反应看在眼中,这次,他没有出声斥责,只是摇首长叹道:“觉寒,此事是你来说,还是为师代你说?”
郁觉寒调整了一下情绪,呼吸平缓,抱拳回话道:“师尊,五年前的灭门一事,觉寒最为清楚,还是让觉寒替师妹解惑吧。”
谷华净当下点了点头,由郁觉寒自己去组织语言。
郁觉寒心神已定,面上又重现了笑意。她在九溪以凶恶出名,可她的面容生得十分温婉,语声也是轻轻柔柔的。她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尤其是她的笑容,亲和得令人舒适。
在一众女修当中,也许不算最亮眼的,若没有遭逢巨变,以她原本的性子,应当会有许多的朋友,得到众人的青睐。
“当年还是得师妹相助,我才能顺利到了九溪,我一直都未能向你道谢。多谢你了,师妹!”郁觉寒郑重地朝着云渺行礼道谢。
几瓶丹药而已,对方竟一直记挂于心。云渺明白郁觉寒的内心深处依旧是柔软细腻的。而一个人若想要好好活着,就必须要学会坚强。
云渺也不客套,点头受了郁觉寒的礼,对方这才正色着讲起了那段往事。
玄洄宗地处北陆偏西的滨州,由于北陆与西陆之间隔着中陆,云渺也没有料到那所谓灭了玄洄宗的妖兽正是这虫洞内的虫兽。
“我是看到那法阵上的萤火虫,才知道。”郁觉寒面上陡然有了愧色,“攻击师妹是以为你的伤是被那状似萤火虫的虫兽咬的。”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木遗面色登时一黑,居然说他是虫子?
云渺用手指尖挨了挨红肿的伤口,尴尬道:“应该不是吧,是我和木师弟一起不慎撞到树上所致的。”
谷华净活了几百岁的人,在爱情上没有开花结果,却也从云渺二人的面色上看出了端倪。心知此事与虫兽绝无关系,也非云渺说得那般简单。
他随之一声轻咳,“这个伤势的原因就不必纠结了,这萤火虫与最初的虫兽有异,因而我们也没将此联系到一起,如此看来,也许还有不少的隐患,我们尚未发觉。”
“难不成被虫兽咬了的修士会…”云渺心中忐忑不已,不禁朝木遗看了过去。
就郁觉寒当时展现的杀机来看,被咬了的修士只怕不是死了那么简单,而江放正巧被虫兽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