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间男子的卧房,简单得只有床和桌子。桌上有一支长身窄口的玉瓶,玉瓶内自然也放着一枝梅花。
到了此刻,二人腹中疑云更甚。这桌边连一张凳子也没有,他难道要站在这屋内为他们解答?
这人脚步停在深处的墙边,而这面墙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门。门开之际,彻骨的寒意也蔓延到了整个房间。
门后居然是一座冰室,里面没有灯火。对着门的墙上有一面窗子,光线便是从那窗子里照进来的,冰室似乎比外面的卧房更像是居住的地方。
窗子下有一张红木桌子,桌面上有铜镜和一套精致硕大的妆奁,当然也有插着梅花的玉瓶。
只不过,这冰室的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冰棺。那人就停在冰棺旁,俯下、身子,握住了冰棺内的一只手。
纤细春葱的手,手指甲上还涂着鲜红的凤仙花汁。
他又把目光挪到了云渺脸上,痴痴喊道:“阿霜,这下你信了吧。”
云渺没有说话,她身子已经僵硬了。
任谁瞧见一个和自己面容相同的女子,被精心打扮得放在一口冰棺中,都会吓破胆来的。
这冰棺中的美艳女子额前发间内居然也有“漩涡”。
肤色白皙,妆容精致,不是死人的那种惨白之色,却也透露着一些古怪。
木遗也是大骇,但他已慢慢恢复理智了,他依稀察觉到此人与他恐怕并非只是面容一样这么简单。
“你你…我…我…她是…”云渺仍在惊诧当中,尤其是她看到了这冰棺之内还有一对双剑摆放在女子身旁。
那人的目光带着欣喜与期盼,“是啊,阿霜。”说罢抬起了右手,云渺只觉袖中的水蓝剑在颤动,瞬息之间,竟自袖中飞了出去,飞到了这人的手心里。
云渺抬臂想唤回水蓝,哪知连冰棺中的那对双剑也一起飞了过去。
三把剑都已到了这人手中,他居然可以使唤她的水蓝和落繁霜的双剑?
“你忘啦…你的剑都是我替你炼制的,他们怎会认不得我。”这人笑了笑,这亲密的语气,好像真的是云渺忘记了什么。
明明是一个大能前辈帮她…莫非那人其实是他?
到了现在,云渺还是不肯相信她看到的这一切,她与落繁霜真的有关系么,而面前的这个人…
“你真的是那个梅…”她想说梅花妖,可这样称呼不太好,“是你吧,你叫什么?”
那人咯咯笑道:“不记得咯,除了阿霜没人会叫我的名字。除了阿霜,什么都不记得咯。”
还真的是有点病,更加让云渺觉得是这位前辈在特意戏弄她的。
但木遗不这么认为,最了解男人的始终是男人。若一个女子自认她十分懂得她的丈夫,那她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