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今年三十出头。
他的身材高瘦,颧骨凸起,腰背微驼,四方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沧桑。
凌振上下打量了一边,然后意外的道:“你是武状元许贯忠?”
元佑八年,许贯忠进京参加武举,一举夺魁。
两人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许贯忠看见凌振,脸上露出了喜色。
他朝凌振抱拳道:“小弟今日是特地来找凌兄。”
说完,许贯忠提起了手中的荷叶包,笑道:“小弟带了下酒菜,咱们兄弟喝一杯如何?”
凌振闻到酒香,顿时有些馋了。
他憨笑道:“如此甚好,俺也有些日子没有饮酒了!”
凌振说完,扶着老妇人进入了内堂。
许贯忠紧随其后。
他望着四处漏风的简陋屋舍,难以想象母子二人是怎么熬过这个寒冬的。
凌母旧病缠身,身体虚弱,体力不济。
进屋之(beec)后,她就回房休息了。
凌振和许贯忠对坐饮酒。
三杯酒下肚,凌振蜡黄的面皮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好酒啊!”
许贯忠闻言,再次给他斟满。
“凌兄喜欢就好!小弟还担心不合凌兄口味呢!”
凌振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小口。
他心满意足回味道:“往日里,能喝一杯劣质的绿蚁酒解馋就算不错了!这上等‘千日醉’,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古代没有高度蒸馏酒,都是酒曲酿酒。
绿蚁酒是新酿的酒还未滤清的新酒。
这种酒色泽微绿,酒水面有细小如蚂蚁的酒渣。
劣质的绿蚁酒价格低廉,普通百姓都能消费的起。
绿林中,匪盗们大碗喝的就是绿蚁酒!
许贯忠端起酒坛,给凌振又倒了一杯。
他想起了门口的匠人巷。
“凌兄,这匠人巷发生了什么变故了吗?”
“往年我来拜访的时候,匠人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如今一见,怎么没落成这副田地了?”
凌振有了三分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