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连绵的庭院和园林中,一处临水旁的阁楼静静矗立在那里,一些丫鬟和小厮匆匆忙忙端着铜盆热水进进出出,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药味。
阁楼一楼中,陆忠明坐在椅子上,双眼微闭,威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
而堂内,一个中年男子焦虑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看向二楼,想上去,却又走回来,看了眼自己父亲,只好继续耐心地等待。
陆忠明稍稍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佃儿,坐下来,不过出了一件小事,轻盈不会有事的。”
陆佃苦笑一声道:“父亲,轻盈是我女儿,她出了事,我如何能够放心?”
顿了顿,陆佃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朝陆忠明一拜道,“父亲,佃儿还是觉得,以后让轻盈继续在外扮作男子,抛头露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望父亲答应,不要让轻盈继续……”
然而陆佃的话还未说完,陆忠明的声音便低沉地响了起来。
“你以为是为父要让轻盈那丫头在外扮作男子的么?还不是因为你?”陆忠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当初若不是你将环儿送上战场,轻盈需要扮作男儿在外面么?”
听到这里,陆佃神色凄楚,却也没有再言语。
陆忠明看着自己儿子,也是微微一叹,沉声道:“再过段时日,你们夫妻二人再努力努力,若是今年还未有男丁出生,你就再娶一个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听到父亲这么说,陆佃也无话可讲,只能再次拱手,应承下来。
而此刻,楼上脚步声响起,何大夫挎着药箱走了下来,看向陆忠明拱手道:“陆公。”
陆忠明起身迎上去道:“何大夫,我孙女无恙吧?”
何其正指指楼上道:“无恙,小娘子身子骨好得很,只是被那贼子所袭,撞在墙上晕过去了而已,我帮她调理了一下头部,她现在已经醒了。”
醒了?
陆佃目露喜色,便连连向何其正道谢,何其正却摆摆手道:“不必向我道谢,小娘子本就身体无碍,这几日就安心在家休息,三日后,便可恢复如初了。”
说着,何其正便再次拱手,陆佃示意下人送何大夫出去,自己则是陪着陆忠明,便要上楼看看。
就在这时,外面有小厮进来,禀报道:“老太爷,老爷,昨晚将小姐送来的沈捕头又来了!”
沈天放来了?
陆忠明一听,却是不敢怠慢,思索片刻后,便让陆佃上去,自己则是一路来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