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罕边说道:“不如将关中这几个府平分了给他们,梁将军分东边几个府,崔将军分西边几个府,这样的分法也符合他们的辖区原则,只是辖区的延伸扩展罢了。”
于惜青说道:“其实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有没有作进一步的思考?倘若这样分配了,他们得到了最为公平的方案,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损失,反倒会让他们俩觉得我们办事公正,我们从中做了老好人,对他们俩是有了个交代,但是这样一分,梁将军和崔将军各领15万兵丁,他们不可能合师一处而进攻,必定是兵分两路的,那当其中一支和熊仟人遭遇了之后定是无法以15万步兵和少量骑兵战胜敌军的16万骑兵的。因此我们只能偏袒一方,让一方有必胜的军力,另一方就只能让他自生自灭了。”
艾罕边问道:“那老祖宗打算让哪边自生自灭?”
于惜青说道:“论军事经验,崔将军经验十分丰富,论兵法的运用能力,崔将军也是得心应手,但是论体力体质,崔将军就比不上年富力强的梁将军了,崔将军骑不了马还好说,可以坐马车,我就怕以他现在带病上岗的状态万一在行军途中下不了床,那还怎么指挥军队。”
艾罕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老祖宗的意思是?”
于惜青明白,新旭皇帝指定的这两人每一个都是一场关乎大乐朝国运的豪赌,皇帝依旧不理朝政,下午匆匆开了个朝会安排好这俩人之后就恢复了往常的莺歌燕舞,而他成了这场赌博中的唯一的赌客,上苍成为了庄家,未来的每一场战争都将以大乐朝的国运作为赌注,他不能输,这个战略上的安排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他只能用大乐的国运在镇西将军崔名钧的身上下注,这是他能为大乐国赢得国运最佳的选择。此刻,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向上苍祈祷,祈祷崔名钧的身体不会在行军途中或是战时出现问题。
艾罕边见于惜青闭上了眼睛,以为他是不是这几日当值累了,所以轻声叫道:“老祖宗,老祖宗,您老是不是倦了?若是倦了,儿子这就扶老祖宗回去休息。”其实艾罕边的想法也没有错,他的确是累了,经年累月地为大乐朝批阅奏章,处理国事,他的身体确实出现了些许问题,不过,他坚定的信念告诉他,必须为大乐朝殚精竭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命运选择了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就得为自己的命运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