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眼瞅着就能在阴曹地府重逢,继续志同道合了……”
张法魁道:“按说你应该高兴才是,干嘛叹气啊?”
“我叹气是因为看在咱们过去些年,也曾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
“只要你没杀夏唐他们几位道友,我或许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程仲甫看着张法魁惋惜的道:“可既然你已经杀了他们,那我就只能杀了你,给他们报仇!”
听到这话,张法魁脸色剧变。
灵机牵引之中,就要启动将程仲甫钉死在树上的法剑,将程仲甫给绞成齑粉。
只可惜那些灵机,却全都石沉大海!
法剑没有因为他而哪怕有丝毫的颤动。
反倒是随着程仲甫的屈指微弹,缓缓离开了其的身体。
直到此时,张法魁才发现程仲甫的身体不但没有被他一剑洞穿,甚至都未衣裳之上留下半点痕迹。
“这不可能!”
“我刚刚明明已经洞穿了你!”
“如果只是幻相,我不可能半点都无法察觉!”
说到此处,张法魁勐然看到了程仲甫手中的树叶,想起了程仲甫在儒道上的造诣,悲愤道:“这,这难道就是儒道中的,一叶障目?”
程仲甫点头道:“一叶障目之法虽小,但幸而你素来对儒之一字不屑一顾,更从不听恩东君讲课……否则的话,此等手段,相信定瞒不过你!”
感受到程仲甫身上那因儒而生的气势。
张法魁脸色苍白的道:“如果我现在离开,并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过问江湖之事——你会不会放我一条生路?”
程仲甫面现纠结之色。
但想到之前曾去张氏留宿,见过张法魁的母亲和妻儿。
想到张法魁的母亲已经行将就木,其幼子尚且嗷嗷待哺。
程仲甫便忍不住的想在心底对夏中登唐平桑说声抱歉,心说人死往矣……
到底还是活人更重要一些。
可谁知就在此时,张法魁身前却勐然爆出了漫天的剑雨。
“某本来已经要答应放你!”
“没想到你居然再次偷袭!”
程仲甫恼道:“张法魁,你实在太令陈某失望!”
“就算你真想放我!”
“张某今日也不可能放过你!”
一击得手的张法魁在飞身后退的同时直扑果林,双掌翻飞之间,便有团团青雾勐然向着四周的醒脉株,醒脉果蔓延而去。
刚刚接触那些青雾。
不但那些原本灵香扑鼻,红艳惹眼的醒脉果几乎在瞬间便全都腐烂,便是连那些醒脉株,都因为这些青雾而瞬间枯萎,生机断绝!
“该死的!”
“是万毒掌!”
想到万毒掌毒性勐烈。
不但是人畜,便是草木都难以幸免。
要任由张法魁继续下去,醒脉果醒脉株,怕真有绝迹于世间的可能。
即便向来以君子自居的程仲甫都忍不住睚眦欲裂,厉吼出声,恨不得将张法魁给立毙当场。
只可惜已经见识过儒道厉害的张法魁,此刻又岂会再给程仲甫机会?
因而其压根就不跟程仲甫有任何纠缠。
只是在急速飞驰的同时,双掌直向那些醒脉株醒脉果疯狂连拍。
不过多时,足足百数十亩的果林内,便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株醒脉株!
张法魁手扶醒脉株,看着一脸绝望的程仲甫道:“你真的就那么在乎那些所谓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