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定会问了,这块裹脚布臭就算了,怎么可能会长过我的人生呢?
那是因为,在我出生前,我们两家就是上下楼的邻居。
翻小肠比我早了整整一年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该是用这一年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以至于我在此后的二十几年里步步落于下风。
我妈怀我时,正是翻小肠忙于探索世界的时候,她妈妈经常抱着她来我们家串门,当她妈妈事无巨细地给我妈传授生产经验时,她就忙着爬来爬去在我们家搞破坏,听说她当时还打碎了我们家一个挺好看的玻璃碗。
我爸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说碎碎平安。
这种待遇在我身上是从不曾出现过的,对待我,我爸更多的是皮鞭沾凉水。
翻小肠的妈妈还带来了很多婴儿用品,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你们看看,我还没出生,就要准备穿她的旧衣服、喝她的旧奶瓶了,还都是粉红色的,何其悲哀!
翻小肠那时只是小,但她不傻,她很可能预感到了我妈肚子里这个将来会成为她的小力奔儿,最好不要有任何闪失,所以她虽然对待别的东西略微粗暴,但是对待我妈的肚子却无比轻柔。
就比如,刚满半岁的她小心翼翼摸了一下我妈的肚子,我妈就第一次有了胎动;再比如,一岁多的她流着口水亲了一口我妈的肚子,我妈的羊水就破了。
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哪哪都有她的世界上。
据我爸说,我刚一出生就睁眼睛了,看谁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唯独到了翻小肠那里,我皱巴巴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翻小肠一激动就亲上来了,口水糊了我一脸。真可惜,出生那天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
记忆里,我和她的孽缘还要从幼儿园说起。
那时她还不叫翻小肠,她叫樊晓。我叫马厚照。
那年的丁香花开的特别早,小区里到处都是,漫天漫地,在小区里跑上一圈,保准浑身上下都能粘上清甜的香气。
“冲啊!”小胖举着小树杈子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