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郑重地点了头:“嗯!你这几年……一定很不容易,我很对不起你,也没能帮上忙,没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很愧疚……”
我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总觉得没说到点子上。
翻小肠的脸色变了又变,就在我以为她是对滑冰的人群感到不适的时候,她敛起了神色,十分平静:“我的伤真的全都好了,当初的事也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需要照顾我,我也不需要你补偿,真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翻小肠接着说:“马厚照,我今年24岁了,读大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补偿!”
她躲开了我,脱掉滑冰鞋要走,我慌张去拦,“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一瞬间,我的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好像是上火了。
不知道是不是从前“嗯嗯啊啊”地敷衍太久了,现在,她抛出来的梗,我已经不会接了。
这一年我23岁,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不再逃避,可我言不能由衷。
“哎?樊晓,你来上滑冰课了?”她的同学们围住了她。
“啊,是啊。”翻小肠的眼神开始闪躲。
“之前叫你怎么不来啊,哎?那人是谁啊?很帅嘛……”
她们有说有笑,我看到其中有一个男生,位置靠她很近。
“啊,他是……是我发小。”
翻小肠又和他们聊了几句,借口有事要走,那个男生三两下就换上了雪地靴,追了上去。
回到寝室,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翻出了钱包里的一张老照片,那是我们曾经表演反串话剧的合影,那时我正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能逃离她的魔掌呢。
翻小肠演的是王子,我演的是公主,照片是最后一幕,王子要把沉睡的公主吻醒,可眯着眼的公主却一脸嫌弃地躲开了。
就像刚才的翻小肠躲开了我。
“这就完了?”
杨文凯又一记绝情脚再一次把我从回忆踢回了现实。
“是啊,完了。”
杨文凯两手一摊,他也不理解翻小肠为什么要生气。
“有人给补偿不好吗?有瓷儿不碰……这不是傻嘛。”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