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他们训练的时候，他就像是个孩子上学无所事事的老母亲，书看的厌倦了，街走的乏累了，连发呆都成了厌恶的事情。

这一年多，许多人的音容笑容都快从他的脑海中磨灭。

那是比呆在蜀川大山里，日复一日面对钢筋混凝土，粗糙老爷们更糟糕和恐怖的事。

后者只是囚困肉体，前者却是放逐心灵。

李缘输给卫元的时候，顾阳很平静，因为他已经失望了，也许并不是李缘烂泥扶不上墙，只是属于他的时代没有到来。

应该要等到三五年后，收拾心态，换个项目，世界冠军滚滚而来。

李缘不愿等，顾阳更不能等。

他只能变着法找朴恩秀，希望他增加名额，增补外卡或者挂其他地区都无所谓。

然后金钱攻势夹杂人际攻势，劝说金泽熙和组委会增加天际飞行2v2项目。

如果不是怕买通选手不靠谱，可能比赛结束之前就出现变局，顾阳甚至会把李缘所有的对手都喂饱，保证他直通总决赛。

顾阳毫不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进入癫狂躁郁的阶段。

就算是现在，倘若李缘郭嘉惇显出颓势，可能离冠军无缘，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冲向舞台，拔掉对手的网线！

解说的声音对顾阳没有妨碍，能清晰听懂场上的局势。

“普巴鲁选手们非常顽强，一局咬一局把比赛拖到了决胜局，看来他们也渴望夺得这枚珍贵的金牌……”

顾阳起身。

“你去干吗？”

“我有点紧张，去方便下。”

“走一起。”

“你小孩子吗？干什么事都要什么陪着，你明不明白你是教练，等会选手下来要安慰他，给他信心。”

常宇愕然，连带旁边的孙哲王金豪都被惊动。

顾阳不再废话，离开观众席杀进后台。

在一个能看见选手电脑屏幕的角落，顾阳握紧遥控器，死死盯着舞台，随时准备按下。

额头汗如雨下。

紧张痛苦折磨，种种情绪一起煎熬着他，就在此时，一道天籁之音凭空传出，他顿时瘫倒在地。

“显灵任务完成，二十四小时内可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