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窟。

自祖龙跌落位格，便蛰伏于此，哪怕人族跨越东夷而来，也愿与其共享洞天，扶持人族修者，人龙混居，倒也相安无事。

而当紫霄暗灭，酆都倒塌，赤王与天柱一一消逝...

适时祖龙自数千年沉眠复苏，内视越发修复的‘道果’，感叹起码还有几万年，乃至于数纪才能修复尊位，重复巅峰之境。

却不料，东夷天有青金凤凰凌驾于莽荒九界，成就了道果。

再加上四尊陨落，这一场变故，叫他彻底呆愣。

凤巢自那一场大变后，便与人族帝丘主动联谊，凤祖的修持甚至比他还要差上些许，又哪里能踏出那一步？

“是...他。”

“泰皇啊...”

借助曾经遗留的余威，透过漫漫空间长廊，祖龙见证了姬青阳道果功成，也看到了他身上那一缕熟悉的气息，于是既羡又颓，叹道：

“先斩四古尊，再叫后辈成道果！”

“人族生你，何其幸也！”

“老祖此生出世，少年见天尊，中年见天帝，待到了暮年，竟然还能见到一个最妖孽的...”

“你们这些人，都该死啊！”

化作人形的老龙，气的牙痒痒，但却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毕竟，以他的眼界。

能够看得出来，那人已成仙。

当年那一场讨伐天地的动乱，他就在最中心的漩涡局中，看的可谓是清清楚楚。

眼下胆魄皆丧尽，纵使成就了古尊...

怕是也没有胆气，能够与人族一争豪雄了。

哪怕他隐隐知晓，那人或许已不在，可如同梦魔一样的身影，萦绕于神魂深处，早已被那烙印化作道痕，几乎与祖龙道果一般无二，成为他心底的大忌了。

因此，他又哪里敢再带头，兴风作浪？

“天帝陨，泰皇去...”

“但却又有古尊横空出世。”

“如果抛去那尊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早已消亡的道果，恐怕...这位商丘人皇，就是当世硕果仅存的一代古尊了吧。”

“属于人族的时代，就将真正开辟。”

“这商丘的古皇凝聚了道果，他是否...意欲取代曾经的‘扶桑神庭’，开辟一个属于人治，横贯如今九界十方的...势力？”

当年的泰皇，抹去了自己的痕迹，他的种种迹象表明，他欲成仙，有着更大的野心。

但不是谁都能如他以一般妖孽。

“下一个时代，属于人族。”祖龙笃定。

不仅是这老龙。

此刻，真凤巢、古神山、或是一些异种纯血传承的禁区内。

有曾经的神话族主，以及一些在连番动荡，仍苟延残喘的仙裔神话诸流。

在今霄过后，终于彻底确定，莽荒未来的主宰，到底会是谁了。

后世，也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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