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寨子中的正厅间,有一满身酒气的壮汉,正醉眼朦胧的卧在虎皮靠椅上,面前摆了一地的酒坛子。
而在他眼前的案桌上,不仅有着带馅的胡饼,同时还有烤的焦熟的兽肉,其上散发的香味,引得在场几个山匪,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大哥,你之前说的是认真的吗?”
“咱们在这连云山内好不容易有了点气象,你说你要带着弟兄几个去投奔太平道,这是为什么?”
这在场的山匪,大概有六人,俱都是这寨子的心腹。
其中之一看着那上首的壮汉,不由出声询问道。
对此,那壮汉吃了一口胡饼,便冷哼一声:
“你们懂得什么!”
“咱们这个勾当可做不长久,说不定哪天就引得那些个官兵前来围剿了。”
“幽州的太平道以某观之,未来必成大器,再加上那大贤良师的名声摆在这,若是能投奔于他,也算是有了些保障。”
“至于咱们,只要后面收敛一些,有些事情做的不那么过分,日子岂不是比这提心吊胆的,要舒坦的多?”
“这就叫远见!”
说罢,这壮汉打了个酒嗝,眸光中露出了几分不屑:
“这连云山是幽州南部最大的盗匪聚集地,虽然某在此地也算是混的舒坦,手下小的几百人,号称连云山八大盗匪之一,声势浩大,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过阵子,大哥准备带你们干一票大的,随后咱们就起身抛了这寨子,去投奔于那太平道!”
边说着,壮汉边提起酒壶,又对着嘴边灌了一口。
几名匪徒心中嘀咕着,可表面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毕竟他们这位大哥,手底功夫着实不凡,先天有成,就算是县城里的将领,估计都未必能赢他。
以此人的心性,也未必甘心一直落草为寇。
不得不说,这山匪当得确实有几分远见。
起码他在看太平道的未来上,倒是看的颇为准确。
不过遗憾的是,其的所作所为,却是与太平教义丝毫不符。
季秋迎着即将入夜的冷风,一把将这大厅正门推开。
鲜血的刺鼻气息,寒风刮拂的冷冽,瞬间惊醒了那本有几分醉意的壮汉。
只见这壮汉一把抓过旁边的长刀,继而便站起身子,发现了不对,于是向着那门口的身影大声厉喝:
“阁下是谁?!”
“为何杀入我寨之中?!”
唰唰唰!
围在这壮汉身畔的那些凶悍匪徒们,反应也算是极为迅速。
他们瞬间抽出兵刃,虎视眈眈的就盯着那破门而入的黄衣道人,有些惊惧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