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也算是阎缺自个儿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栽在此地,实属心中贪婪作祟。
“赵牧小儿,竟能身怀天魔道正宗,而今又成金丹后期,他若出手,老夫也未必会陨。”
“拼上一次,赌输赌赢,皆看命了,总好过还未开争,便率先陨了性命!”
阎缺眸中一狠,便开口道:
“既然如此,希望陛下你莫要言而无信。”
“这头阵,老夫拼上性命,来替你去打!”
说罢,老人双臂一抬,当下童孔之中似有两团鬼火燃烧,瞬息飞身,下了这百丈摘星楼!
随后,那放置于宫内后方的两具阴棺,便突然棺材板崩开,有身影冲霄而起!
“神鬼哭嚎。”
“阴风起!”
伴随着傀儡宗主阎缺怒喝声传出,被阴霾血色笼罩的燕宫,忽有阵阵嘶吼难听的嚎叫声响彻。
紧接着阴风大作,不知有几多楼阙,如同纸湖一般,被这阴风一吹,便轰然倒塌!
“傀儡宗,阎缺!”
“今日,且来会一会诸位真人!”
随着气浪翻滚,血云扩散,这身材枯瘦的老人,口中发出被神魂扩散的沙哑之声,于一刹那间响彻了燕宫内外。
同一时间,两具傀儡之躯,也在阎缺的操纵之下,向着已至宫门之前的诸多真人,袭杀而来!
色变之际,若说反应最大的,当是那南越剑池的杜白。
破境金丹未过数载,此时正是锐意锋芒毕露之时,又在前不久时被傀儡宗那般侮辱先辈之躯,听闻这铺天盖地的霸绝之声,杜白当时面色含怒,便拍剑喝道:
“傀儡宗的阎缺老狗,踏我山门,辱我师长,还敢为祸一方荼毒苍生,今日本真人当一雪百年之耻,定斩尔狗头,于掌中剑下!”
言罢,背后剑匣一开,青年剑者当即飞身而起,剑气纵横,直往那阴风滚滚,隐约露出的枯瘦身影,袭杀而去!
这是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剑意,是杜白蕴养百年,从头到尾,贯彻始终且百折不挠的心气!
一口长剑,贯昆仑!
哪怕是同行一众真人高手,见得这一抹剑影划过,也不由露出了几许惊艳。
“剑道修行至此,当真纯粹!”
季秋心中暗赞一声,看着那驾驭两具傀儡之躯,以及自己本身也显现而出的傀儡宗主阎缺,目光不由微凝:
“燕皇赵牧作为依仗的两方邪派,长生教早已彻底沦为过往,还剩下的傀儡宗,也已是将压箱底的手段,都给用了出来。”
“那么这位剩下的陛下,究竟打算什么时候露面呢”
季秋望向那辽阔的皇城,看着那足足百余丈高,上有禁制看不清晰的摘星楼,沉吟过后也只得作罢。
不管他在哪。
今儿既然来了。
那么只要是这燕宫内存在着的邪祟之辈!
有一个,算一个,便谁都逃不掉!
杜白对于那被阎缺所炼的傀儡视若不见,直接就斩向了阎缺本尊所在。
与此同时,清微子,敖景等随行之人,也都施展术法神通,一场浩浩荡荡的大战,就将在这燕京迸发!
可须发微张,手捧书卷一身浩然气溢散的张子厚,目光凝视着那远方被阎缺所炼的两尊傀儡之一时,却禁不住童孔一缩,继而愤怒出声:
“那是太祖的肉身?!”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有两人更是身形一顿,一者是岳宏图,另一人则是赵紫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