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地方就在于,这门流派的人数,甚至比之百家末流,都有所不如。
但开辟这门流派的掌舵者,却又是百家之中,最为顶尖的强者。
这自相矛盾的前提,让道家的名声不显,炼气的修士,则相较于其他流派的学士,要更加稀少不已。
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也是一位炼气士!
每一位怀揣着‘知识’的先驱者,都应受人尊敬。
想起稷下学宫建立的初衷,即使孟轲贵为学宫祭酒,即将学说大成,半只脚迈入亚圣的地步,也是不由肃然起敬:
“若是如此,那季先生当能在争鸣堂一鸣惊人,叫诸子与百家学士,刮目相看了。”
二人一路前行,孟轲对于这少年的了解,也随着不停交流,开始慢慢加深。
这确实是一个极具涵养,不似少年,有着真才实学傍身的人。
孟轲心中再一次确定。
穿过那漫长的青石大道,季秋与孟轲一路并肩。
而少年的目光,也是时不时的,向那林间传来的争辩之音望去。
在他的视线内,只见那桑榆树遮掩的林地之间,有着一张张石桌石凳布置整齐,错落有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天然的讨论圈子。
在其中,不仅有诵读百家经文的朗朗书声,更有激烈争论的辩道之声,屡屡不绝。
“当真是学风淳厚。”
季秋赞了一句。
也只有保持着这种求索的精神,这座名为稷下的学宫,才能诞生出最初的超凡。
不然,力量又岂能是这般容易获取的。
正想着,不知不觉间,季秋已与孟轲走过了很长一段距离。
他们在不少散士与学子的瞩目下。
走到了一座方方正正的庭院之前。
这是一座宽阔的露天广场,其中长长的石板坐席分列两侧,自低到高,依次朝上,看上去足足可以容纳上千余人。
而在庭院之外,一道古老的石碑屹立于季秋与孟轲的面前。
那上面记载着两句话:
‘百家争鸣,推陈出新。’
一口古钟,高悬于左侧。
孟轲驻足于此,最后看向季秋,笑问道:
“季先生,此地便是我稷下学宫,若想开宗立派,就必先踏过的‘争鸣堂’。”
“你现在若是觉得自己对于诸流派的学说,研究尚且不算严谨的话,可以暂时不入。”
“但要是当真选择开辟流派,称一声‘子’的话。”
“就没有退的余地了。”
“因为学术与前进的殿堂,既走在了路上,就没有退缩的选择。”
“你要想清楚。”
看向季秋,儒衫老者严肃讲道。
凡称‘子’者,不单单只是指的修为,还要在某一条超凡道路上,有着属于自己独到的见解。
也只有做到这样,才能算是某一个流派的领袖,先贤。
不然,最多也只是散士与学生而已。
对此,季秋并未退却,只是点头:
“我既跟随孟先生一路而来,到了此地,自然做好了准备。”
“只是不知,我辈该如何过了这争鸣堂?”
少年的目光向内望去,随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