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季秋有些诧异,随后眉头轻挑了下。
“有些意思。”
“若不能得悟,便就是‘不存在’吗”
对着那枚竹卷上的‘道’字加以揣摩,季秋眸子渐渐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难怪,李老先生会言,这一篇道经数遍如今道家上下,除他之外,便只有一人悟透。
这样看来,若是没有追本朔源法的话,可能季秋也会对其失之交臂,更莫说是他人了。
不过
“第一日,我便已记录下了其中寥寥精要。”
“那么,即使洋洋洒洒,足有五千余字的文章再是精髓,大不了再多用上个一年半载时间,我也依旧可以,参悟透彻!”
“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须知道,我眼下最不缺少的,便是时间了。”
眼见得如今一日入门不成,季秋轻笑一声,也不再多纠结,随即,他便从这床榻之上盘膝而起。
三月讲学过罢,稷下的日常,一便是阅览百家经籍,以添自身薪柴,二便是传播道理,静待时机。
那血脉深处传来的呼唤,随着他实力的增长,越来越频繁。
但季秋却是晓得。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便贸然开启曾经沉没的青铜古城‘朝歌’的话。
他将面临的将是来自这片土地,最为‘至高无上’的周天子降下的神诏围剿。
机遇,往往都伴随着风险。
而季秋既选择站在了凡民与人族的阵营,意图颠覆这个神血治世的时代,并且彻底隔绝神圣的注视。
那么便万不能操之过急。
这一世很特殊,他有可能在这一世,获取到不可想象的成就与实力。
如今东荒时局动荡,东海群妖叩边,又有妖圣亲临,猖獗至此。
他必须获取到足够的实力,并且能在短时间内突飞勐进,才能主掌自己的这一盘棋。
为了这一个时代。
也为了自己的道途。
见识到了天高海阔,昔日遥不可及的所谓金丹真人,如今再抬眼看。
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蝼蚁而已。
因此,
切记戒骄戒躁,还需继续努力。
就这样。
季秋在这稷下,度过了相对较长的一段岁月,足足有近一年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
他提出的‘太平’学说,以及对于超凡道路的主张与见解,引起了一批学士的狂热追捧,哪怕是在这偌大临淄,乃至于小部分齐地。
都享有了不小的名气。
与此同时,于稷下存身的百家诸子,他也大都熟络了起来。
不谈孟轲墨翟等学说领袖,只言曾与他争鸣堂论道的荀况,以及来自法家,以神血后裔的身份,去追寻规则与尺度,名为韩非的青年,也都与他相交莫逆。
稷下的学风依旧。
夫子虽回齐地,却仍旧未曾停留,仍在游走各处,体悟天心民意;李耳紫气东来,却还是参悟道理,深居简出,难见其面。
孟轲坐镇稷下,墨翟游走市井。
百家的风貌,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但是,作为齐王都的临淄,以往大力扶持稷下,让得其地位超然的王室
却对于稷下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改变。
齐地临淄,位于这齐国核心的九家上卿,不再和以往一般,对于稷下的学士不闻不问。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稷下建立最初时,对于这些凡民之中走出的超凡者,抱以无穷恶意的时代。
高大的神血车辇,常常驶过稷下的门庭,他们如同一点墨水,将这张本来素白纯净的纸张,渐渐搅的浑浊。
而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