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总要去走上一遭。
也未必不能,陪着秦政赌上一把。
“而且”
“你可是被命运轨迹卷顾,有可能成为于未来史上,横压天下的千古一帝啊”
季秋平静的注视着秦政,虽未开口,但心中已是越发坚定。
他不信。
这千古一帝的命格,就是这般脆弱。
“可”
不知季秋心中感想,只听见他前面的简短话语,秦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季秋已是摆了摆手,随即慢慢拾阶而上。
待到他走到了荀况与韩非二人丈余开外,这才扯出了一缕笑容,话语中带着些许歉意,遂俯身道:
“劳烦诸位先生不远千里,自稷下一路风尘仆仆,到了王城。”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是我诸子百家千载难逢的崛起之机,可眼下来看,却也未必。”
“起码在这段时间里,诸位还是尽早离开王城,以保全自身才是。”
听到季秋的话,哪怕荀况与韩非作为诸子,也皆是侧身避开,不受季秋一礼。
而那后方的门生诸士,更是报以敬仰的眸光,连连回避,望向眼前这道近在迟尺的亚圣。
是的,从季秋镇杀赵武王雍名扬天下那一天后。
他在诸子百家,以及有识凡民的眼中,便是当世第一流,足以与夫子,道尊等存在比肩的亚圣之辈了。
作为道路的先行者,后来之人,自然是不可能受他礼节的。
对着这些老朋友和熟悉面孔一一见过,季秋自知眼下非是寒暄之时,于是看着那从单膝跪地领命,继而缓缓起身的赵五灵,便道:
“上将军领精锐北上,搏命相抗北燕,我不知胜算如何,但只能提前恭祝上将军得以凯旋了。”
“至于秦,韩”
季秋慢慢开口:
“西秦叩开函谷关,往赵土徐徐推进,与北燕一道,虽有古老者露面,但他们的君王是否亲至,还在两说。”
“不过南境接壤的韩王,已驾驭龙马乘车辇而长驱直入,大张旗鼓,看来是不达目的,不会甘休了。”
“所以,我当执剑南下,先取韩王之首,以作震慑。”
“阿政。”
“你只需要在那之前,抗住西秦沉重的压力即刻。”
“面对你曾经的那位初祖,你能做到么?”
转头,望向自己这位弟子。
季秋如今模拟的推演轨迹,依旧还是看不清晰他的命数。
但这样一个未来必成元神之上的人物。
又怎么可能,会被几尊媲美法相大成的王,与那些个四阶的古老者所镇压饮恨?
本不想将季秋牵扯入此事,但看着眼前的先生,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秦政深深吸了口气:
“先生”
“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单车入赵的小小质子了。”
“如果再见到西秦之主,我会以一尊王的身份,仗剑与其对峙!”
“至于您”
抿了下唇,年轻的帝王面色一肃:
“还请莫要勉强,尽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