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火在整个赵国燃起。
每个人所演绎的角色,都是不尽相同。
来自北燕的烛龙卫横渡易水,在短短时间之内,直入赵国,连破一十六大城,使得诸部振奋,士气大涨。
须知道,自赵武王雍立下赵国,在这北方建立根基以后,长久的岁月过去,在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争端之中,燕国从来都没有取得过上风。
最为惨烈的时候,赵武王雍亲自北上,披挂上阵,横渡易水八百里连城,以古矛扣杀了一尊北燕的古老者公侯而归,叫燕国亲自将太子燕丹,送赵为质,便可见一斑。
只是时过境迁,风水轮流转。
到了今时今日,赵武王雍早已消逝。
而赵国不敬神圣,不尊天周,镐京久不入尘世的天子,因此自沉寂中醒来,大发雷霆。
周天子亲降神诏,令三国君主起兵,古老者披挂上阵,以覆亡赵国,并将赵氏新王擒下,押送镐京,以儆效尤。
这对于北燕王来讲,着实是个值得庆贺的事情。
毕竟一雪前耻就在今朝,而且还能在这个过程中攻城拔寨,再为北燕以添气数与疆土,壮大国度,如何不是一件大好消息?
尤其是,在不久之前。
那赵氏的新王,竟还将他那位血裔给送归于燕,一时间举兵杀伐的最后一丝顾虑,都在他的脑海里彻底消失无踪。
只是
北燕长驱直入一十六城,将赵国北境的外围城池尽数攻占后。
在那赵土的一座重城中。
高居铁血铸成的燕旗下,亲身而来的北燕王,看着自打王都归来后,便犹犹豫豫,想要叫他退离赵土的嫡系血裔,冷漠的眸子闪过失望:
“燕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莫不成在这赵国的土地为质,不过只是过去了些短暂的年岁,便叫你忘却了燕赵之间的连年血仇?”
北境的雄主,屹立在那苍茫飘扬的燕旗前,看着眼前想要为赵王秦政求情的燕丹,语气澹漠。
“君父”
燕丹张了张口,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威严,只觉嘴角苦涩,就连身躯都有些颤抖。
他本以为,从赵王城回归之后,就将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重新返回曾经的故土,横渡易水,去掉己身旧枷锁,再不是一介质子之身。
可谁料到,还没奔走出国,便见到赵国各处大城封地,都已是戒严之状,甚至待到他单人跨马,奔赴到了赵国的北方时才发现。
那北方的大城,早已改旗易帜,换做了燕国的铁血旗。
各处断垣残壁,以及不时震彻天地的呐喊厮杀声,都叫他明白,原来他的父王,早已领着故国的精锐,马踏赵土,兵锋直逼赵氏王城了。
秦政与他有着近十年的交情,自己又是因他之故,才能有机会回转北方,因此眼见到北燕如此举动,都叫燕丹有些无法接受。
可他的君父,显然不会那般作想。
尤其是
这还是周天子亲自降下的神诏!
若是他退,那西秦,三晋的韩,又怎可能退?
被血与火交织的纷乱大地,岂能因区区交情,就要拱手让出大好国土!
黑色的龙纹甲胃上,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北燕王高昂着头,站在那高处的燕王旗下,看着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如今簇拥在他麾下的诸多雄狮,还有一众卿士,只咧嘴一笑:
“更何况,孤能退。”
“北燕的神血将士,会与孤一并退否?”
“他们需要封地,需要地位,需要奴隶,需要从战场上磨炼自己的力量!”
“值此赵武王雍陨落,新王稚子不敬神圣之际,我等才能掳掠更多的凡民,更多的奴隶,壮大北燕,沐浴神血!”
“所以你的话语,实在可笑!”
他扬起了自己的手臂。
而麾下的诸多将士,看到那高台飘扬的王旗下,有伟岸身影屹立于天地之间,皆是举起手中兵刃,发出了震撼人心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