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赵紫琼都顾不上了,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位南边的神朝女帝,也是因为觊觎帝兵,这才前来,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季秋与她的关系。
不过这都不重要。
见得危机袭来,季秋此时的状态很奇特。
他的肌肤微莹如玉,整个人的元神还在不停升华,融入天地,尚未达到极限。
其实如今的季秋,还没有好好将姬空那一道精粹的至尊血吸收殆尽。
这道神血,不仅与他自身的道体极为契合,同时还加速了季秋执掌补天镜的过程。
毕竟,本身都是补天至尊曾经余下的事物,帝兵有灵,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机,自然不会显得晦涩。
不然,要是并无缘分机遇傍身,说不得季秋想要执掌于它,也要诸如古神通般,一睡十万余载,日日夜夜参悟,才能尽得其中机缘了。
哪里能像是现在,纵使面对归一门主,这种站在北洲之巅的大道君催动盖世绝学‘万法归一’,还有磅礴法力所汇成的大手印,都能毫发无损,一‘唰’过去,尽皆抹消?
而且,就算没有将底蕴吸收殆尽。
但仅凭眼下,仰仗帝兵,却也是够了!
季秋神光炫目,御使掌间神镜,一时间,宝镜横空!
五色神光,乍然显现!
何谓攻伐无双之最?
那便是:凡受补天镜光所照耀,无论术法神通,亦或者其他诸物,除非远远超越了催动之人,达到了如同海渊一般的差距,不然镜光之下,尽皆虚无!
“嗡嗡!!”
虚空垂流,有镜光泼洒,若星河长明,流淌而下。
将那无涯教主祭出的宝剑、昆吾宗的镇宗拂尘、还有万朝山主的神拳、亦或者其他攻伐而来的教主神通亦或者神兵,统统压了下去!
季横移脚步,催动镜光之余,抬手一挥。
顷刻间!
昆吾宗老道士那道拂尘‘三千烦恼丝’、无涯教主压箱底的无涯剑,这些道统日日祭炼的圣兵,距离镇世神兵都只差一步的宝物,竟被补天镜光一照,抹去了其中烙印!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季秋收入了镜中。
一时间,昆吾宗老道口吐一口血,无涯教主闷哼一声,脸色苍白。
这并不是他们受到了伤。
而是因心神祭炼的宝器被剥离,而导致的反噬。
“这是什么手段!”
两人目光闪烁,看着将万法消融的季秋,吃了个暗亏,即使心潮起伏波涛汹涌,但实则面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自己本身的举动,也不是什么正义一方,口舌之利,带来不了什么有利条件。
“他这帝兵,可抹掉我辈神通术法,甚至能将道兵圣物掳走,万不可在这位道友面前,催动宝器,以免得呕心沥血祭炼的宝物,羊入虎口。”
“真是令人惊叹的神物,这般手段,莫非没有极限?”
无涯子大为赞叹,即使心中颇为懊恼,在方才万般千种的推演轨迹里,没有见得这一种,但也没有因此太过气愤。
毕竟斗法生出高下,也非寻常之事。
只能说技不如人。
可昆吾宗的老道,就不似无涯教主那般心绪平静了。
毕竟他如今修成的一身神通,半数皆在那面拂尘里。
这一下被季秋夺了,那么即使诸多道统能胜,但在之后的博弈里,老道怕是也将率先淘汰,彻底出局,无望帝兵,因此,又怎能不气?
于是,这老者漫天银发狂舞,道法自然,元神念头频频生动,使出了所有手段,就想要将那拂尘主权夺回,同时口中边还传音,有了服软的意思:
“道友将我昆吾一脉‘三千烦恼丝’归还,老夫今日认栽,不欲继续掺合这趟混水了,此后若有所需,尽管提及,可好?”
听到老道的声音,季秋却是笑了。
那拂尘他瞅了,是件上好的圣兵,是他以往见都没见过的神物,光华流转,蕴藏恐怖气机,哪怕元神都不一定能执掌一件,甚是不错。
可凡事都讲究个道理,而他季秋,又是最讲道理的人。
来是你要来的,那想走,以季秋如今的法力,虽也无法抹去如此之多的顶尖道君,但
惹了事儿,你想完好无损的走,哪里又能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