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辨认这位汪民睿同志的声音吗?请把他加入客人使用列表,可以吗?”植珍说得不太自信,自她使用豪斯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向豪斯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确定豪斯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的,植珍。请汪民睿同志呼唤一声豪斯,我将记录他的声音id,之后他就拥有唤醒我的权限。”豪斯清晰地回应。
“谢谢你,豪斯。hello,豪斯,我就是汪民睿。”汪民睿立马应答。
“你好汪民睿,很高兴认识你,以后你有任何需求,尽管呼叫豪斯即可。”豪斯继续回答。
“好的!”汪民睿脸上的得意想来足以说明他对豪斯的满意。他转过头继续对植珍说:“你看,多简单的事!估计就在这一刻,梓希已经把我家智能系统中我的id给删掉了。哈哈哈真可谓有得必有失呀!”说罢汪民睿举起手中的酒,对植珍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汪民睿就是如此这般的洒脱,让嘴里还包着最后一口汉堡的植珍无所适从,只好抿着嘴配合地笑。
“诶不对呀,你这发卡……?”不知怎地,这时候汪民睿忽然紧盯着植珍的头看。
植珍这才想起昨夜戴上那颗白色发卡后,今天她还一直没来得及取下来。她努力咽下汉堡,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这不会是我送给你的那颗发卡吧?就是在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还未等植珍来得及说话,汪民睿又继续说:“我还记得那是我大学时做兼职的第一笔收入,给你买了这颗发卡做生日礼物。这个牌子也是当年最贵的牌子了,我在商场的专柜挑了好半天呢!不解释,我对这颗发卡奇异的白色印象太深了,我确定就是它!不过现在都过了十几年了,这发卡看着还像新的一样。说明贵得值啊!”
正在疯狂往嘴里灌水的植珍差点没被呛到:“喂!你能不能不要自恋?这是我自己的发卡,跟你没关系!”
“哎哟喂!”汪民睿凑近植珍的脸,用他从小就逗植珍的那副不要脸的样子说道:“你敢说这不是哥哥送你的生日礼物?保护得那么好?说!是不是喜欢哥哥?!”
汪民睿的气几乎吹在了植珍的脸上,植珍只觉得耳朵痒得不行。
植珍脸红了起来,这并不是她与汪民睿最近的距离,但却是很长时间以来最近的距离。看着眼前这张曾在自己的幻想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植珍有些惊慌失措。她急忙转过了头,不敢再看汪民睿,只是假装气急败坏地说:“不要脸!懒得跟你讲!我要回屋睡觉了,本大小姐忙着呢,没空理你!晚安晚安!”
说罢植珍立马起身,冲冲奔向自己卧室关上门。身后一脸坏笑的汪民睿又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
就是那个夜晚,那个梦又出现了。那个仿佛已经消失了十年的梦。
那是在15-2岁之间,植珍最容易做的梦。那是一场噩梦,梦中植珍倒在脏乱的街道中,身边挤满了想要对她拳打脚踢的人,整个周遭都充斥着难以入耳的谩骂,骂她是个扫把星,骂她是个没脑子的智障,骂她早晚会遭报应。在那些拳打脚踢和谩骂中,她的脑中总是会闪现出那些腥红的画面,一个人倒在血泊中,一个人明明眼中全是天真,嘴角却挂着邪恶。
直到最后一块硕大的石块向她砸下来,是一个人挡在了她身前。那个人穿着海军蓝的板鞋,卡其色的宽松休闲裤,穿白色的短袖t恤。他的短发被风吹得凌乱,转过身来时的那张脸却永远如初见般清晰:汪民睿。
那个梦,永远都以汪民睿的脸结束。
十年未再进入过的梦境,哪怕在梦中,植珍有着清醒的意识,她依然在期待,期待那个总是穿着海军蓝板鞋,卡其色裤子和纯白色t恤的人转过身来时的那张脸,那张让植珍每次醒来后,都会觉得格外甜蜜的脸。
“豪斯。”植珍轻轻地唤了一句。
“早上好,植珍。”豪斯被唤醒。
“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