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包是吗？”店员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植珍。

植珍继续慌乱地点了点头。

店员一边重复着植珍的点单，一边操作机器。

植珍的眼睛不自觉落在了店员胸前的名牌上：“树安。”

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店员将一个屏幕递到植珍面前，让植珍确认订单，顺便刷脸付款。

植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订单是如此的荒谬，她立马改口道：“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是需要两杯冰美式，两杯冰拿铁，一杯热拿铁。抱歉抱歉！”

店员点点头，依然面无表情。她拿回了屏幕，重新操作了一番。

“嗯……”植珍很想打破此刻周遭气氛的尴尬，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那个，你们不能送外卖吗？”

“送去哪里？”店员漫不经心地问。她的声音，有些柔软。

“对面重案组，可以吗？”

原本还在低头操作的店员，忽然抬起头看了看植珍，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总署不让闲人进的。连无人外卖机也不能。”想了一下，她又补了一句：“他们的机器人可以自己来取。”

“这样啊！”植珍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那机器人来取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让我提五杯咖啡进去？”

店员重新下了订单，示意植珍刷脸付款，一边接话道：“你是德思佳她们那组的吗？”

“哦？你也认识德思佳他们？”

“对面好像就他们那组最爱喝我家咖啡。”

植珍点点头，趁这个叫树安的店员做咖啡的间隙，植珍打量起这家店，发现除了树安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这让植珍觉得很是奇怪，她又忍不住问道：“你们这家店挺与众不同，你是老板吗？现在很难遇到没有机器人的店铺了。”

“我不是老板，我就是个打工的。估计我们老板嫌机器人贵吧。请我更便宜。”店员平淡地说。

最终植珍请树安帮忙装好了四杯冰咖啡。自己那杯她倒是第一时间就灌进了嘴里。适合的温度，丰富的层次，满齿的留香。在植珍最后接过树安递给她的打包袋时，植珍忍不住举起手中的杯子，对树安惊呼：“真的好香！”

树安像是早有预料，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笑，也像是一种最基本的礼貌。

更出乎植珍意料之外的，是她正发愁这么重的五杯咖啡自己该如何拎去“遥远”的13组团时，刚出埃克斯，她就看见了停在总署门口的一辆车。车子后排座的窗户缓缓下降，露出了德思佳的脸，和她正朝植珍挥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