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不经意的表情，被植珍捉到。就在荷落轩说四十天时的邪恶的笑。

“其实我觉得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距离你杀害李迩琪，正好过了整整四十天，新的圣母案就发生了？不是39天，也不是41天，为什么是4天？”植珍心漫不经心地说。

荷落轩仿佛也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她竟接过植珍的话说了下去：“拜托，你不会不知道吧，教授？在圣经中，四十就是实验的数字。”

“所以？新的圣母案是一个实验？”植珍抓住了这个裂开的口子。

“我怎么知道？”荷落轩重新关上了这道口子。

“别人的案子你不知道也难免，但你自己的案子你总清楚吧？你的案子为什么是每隔八天一起？也是跟基督教有关？”植珍继续尝试。

荷落轩显然已经有防备，她不再搭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对方。

“八，在基督教中是复活日，是造新之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还挺能理解你每隔八天再犯案的初衷的。”植珍一边说一边观察荷落轩，发现荷落轩依然是无动于衷的表情之后，她继续加码：“还是说，这一切都是kk的意思？你的圣母案，新的圣母案，都是出自于kk之手？该不会你非要我们看的那场电影，幕后的终极导演其实也是kk吧？”

荷落轩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植珍终于戳到了她的痛点。她病态的眼神恶狠狠地盯住了植珍，那里面满是愤怒，她一字一句有力地说：“教授，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哦？为什么？”植珍迎住她的目光，继续推进。

“你凭什么认为kk才是圣母案的主宰？”荷落轩的声音忽然亮了起来，像是用尽了她眼下的洪荒之力。

“那你告诉我，kk在这件事中，到底算什么？”植珍的语气柔和下来。

“从始至终，圣母案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的动机已经以电影的方式放给你们看了。难道你还不懂？kk只是我的帮手而已！他全身心地投入这件事，来帮助我，训练我，升级我，这些也仅仅是他对季茉亚的一种缅怀方式。”

“kk训练你？升级你？所以你的意思是，kk为你打造了机械臂，为你安装了脑机接口是吗？”植珍保持着之前温柔的语气。

“没错！我不得不承认，没有kk的帮忙，我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一切的。kk就像是我创造的这些伟大圣母杰作的颜料，但我才是这个伟大的画家！”荷落轩头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像是一个偏执的人，谈起了自己此生最满意的作品。

“那么……”植珍继续小心推进：“新的圣母案算什么？这个案子根本不是你做的，如果如你所说，kk只是颜料而已。那么谁才是这副新作品的作者？你遇到了拙劣的模仿者？还是说，你的伟大，就是很容易模仿的而已？”植珍终于以最温柔的语气，发起了最狠的攻势。植珍清楚，荷落轩无处可退了。

荷落轩笑起来，那笑居然显得有几分真诚：“我说过了，圣母案是我一个人的杰作。新的圣母案当然也是我的杰作。我依然是这个伟大的画家，只是这次我加了些额外的颜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