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的眼皮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眼睛微微眯起,在习惯着从黑暗的环境离去后,强光的刺眼。
看着她的眼睛,玉越姬生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怜惜,他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双向日葵色的眼睛了。
在他心中,向日葵是最悲哀的植物,终日曝晒在太阳之下,随着阳光而变换转动,而人们往往只会注意它明艳动人的那一面。
那是一双在荒诞中绝望的双眼,似已灰之木,又如不系之舟。
和过去的他一样。
七草礼歌醒了。
揉了揉眼睛,她看向回来的玉越姬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想了片刻,她见对方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以为对方不开心了,只好有些局促地说道。
“你回来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就离开,你放心。”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相处,她已经明白眼前这个人确实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讲话的语气自然放缓许多。
“妳叫什么。”
没有理会前一句话,玉越姬生只是认真的看着她。
“我?我叫七草礼歌。”
“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玉越姬生。”
“玉越姬生谢谢你啊,给你添麻烦了。”
“我马上就走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妳有地方可以去吗?”
这一问,给七草礼歌问懵了,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思索了一下,她硬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回答他道。
“怎么可能会没地方去,不就是回家吗?每个人都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