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真正动手，真正展开那种不死不休的碰撞，就在那个时候，白夜还是察觉到，自己正在对抗的，似乎并不是这力量的本源。

无论是那些液体生灵，还是虚幻生灵，亦或者是它们两者结合之后的这种恐怖黑潮，通通都不是这种混乱力量的本源。

这黑潮在白夜的眼中，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载体。它所承载的，就是这种力量。不过它也不单单只是承载着这种力量。

除了这种力量之外，这黑潮似乎还承载了一种十分混乱的意志。这意志虽然混乱，却也足够强烈。所以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对抗后，白夜也察觉到了，它的存在。

只是，正是因为这意志本身也是无比混乱的，所以在一时之间，白夜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弄清楚，这意志到底是怎样的意志。不过对于这黑潮的攻势，白夜却是真的抵挡住了。

经历了这一路的修行，白夜早就已经不是当年初出邙山的往生少年。现如今的他，当得起妖神樊离之名，当得起祖巫故友之名，更可以选择去做他自己。

他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现如今的他，拥有着这茫茫诸天最为坚实和恐怖的灵魂，拥有着一段无比神秘的过往，更拥有着其他生灵难以企及的体魄。

在他的的身体之中，虽然还有血管脉络这种东西存在。可是在这血管脉络之间生长的却是早就已经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脏器了。

在他的躯体之中，有一

个个类似于世界一样的东西，在其中演化。那是白夜在明悟了众多大道之后，在他的躯体之中，衍生出来的一种东西。

而且这些东西也并非是永恒长存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也会消失，然后再又新生的东西所取代。这个衍生又毁灭的过程，与这茫茫诸天衰亡和崛起，也是无比相似的。

这也是白夜最为不同于那些寻常生灵的地方，白夜的躯体，如此之特殊，使得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寻常的生灵。

修行到现在，也许其他生灵的躯体之中也会有异象出现。可无论如何，白夜体内的状况都不能仅仅只是用异象一词来衡量了。

白夜身体之中的异象，若是用言语来描绘的话，略微夸张一点来说，他的躯体之中就是始终都在有新的纪元衍生，又有旧的纪元走向破灭。

这般异象，已经不单单只是局限于诸天万界之间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夜躯体之中的景象，恐怕也就只有那些所谓的主宰者，也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道意志，能够理解了。

只可惜，白夜的实力还是不够强，他所掌控的力量虽然恐怖，却也只是本质层面上的恐怖。所谓量变可以引起质变，白夜现在的状况就是，质量他已经拥有。

但是足够引起量变的力量之数量，他却是还没能积累足够。而这恐怖的黑潮，则是打算像炼化一件兵器那样，将白夜也给彻底的炼化掉，想要让白夜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尽管现在的白夜，已经对所谓的生死有了更高层次的理解，这些生灵眼中的死亡，也就是这种同化腐蚀，在白夜的眼中，已经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