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一望无垠,直铺天边;天空澄澈清灵,笼罩寰宇;
碧绿与天蓝相接,泾渭分明却又相织相融……
碧绿闪光的野草,在微风中摇轻轻曳,中间夹杂着一簇簇的野花。
美!真是太tm的美了!
……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好诗!好景色!”
掀开蒙古包厚厚的棉帐,王不器看着眼前如此纯净、壮阔的草原美景,不由得吟诗一句,以表赞叹!
在他的身后,一个脸庞粗糙、黑红的壮汉,弯着腰从高大的帐门里挤了出来。
“阿巴嘎(叔叔,你城里人,真的住不惯,蒙古包不好住的。”
王不器此时哪还听得了这个?来都来了,工作都辞了,行李都到了,“租金”都给了……
不住?现在不住,难不成我睡这大草甸子上?喂蚊子啊?
…
轻轻摆了摆手,王赢摆出一副成熟老练的态度,对自己这个三十八岁的“大”大侄子,出言宽慰:“我说大侄子啊,呃……哈尔巴拉,你就放心吧,你老叔好歹也是在草原上出生的,还不至于这么娇弱。你瞅瞅,天都快黑了,你妈我嫂子,该叫你回家吃饭了。”
哈尔巴拉挠了挠满头的辫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额吉(妈妈在自己出门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这个只在他小时候见过一面的“小”阿巴嘎,可是自家正了八经唯一的亲戚了!他刚辞了工作从大城市回草原,肯定不适应,让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他。
可是这……
王不器看出了他的为难,连忙又开始讲事实摆道理,好不容易才将这个死脑筋说动。
…
“那好吧……阿巴嘎,明天一早我就来,很早,你不要离开蒙古包,不安全。”
哈尔巴拉的汉语说的磕磕巴巴,王不器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去做,连忙打断了他:“好好好!不出去不出去!我就在里面吃饭睡觉!撒尿都冲着门口撒,好吧!”
哈尔巴拉没办法,被他推着上了车,只能先回家告诉额吉,是阿巴嘎自己不让他在这的。
…
眼看着哈尔巴拉开车越走越远,王不器终于松了口气——他还真不是没有礼貌,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远方表哥王卫国死后,哈尔巴拉和他母亲娜仁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王不器心里清楚,从出生后不久,直到三年前大学毕业。几乎所有的开支,都是表哥嫂子一家,卖羊卖牛支持的,这恩他要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