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藏在腰间的软剑。
她出手狠辣,招招都是冲着人性命去的,很快前堂便是一地鲜血。
月言带着顾明珠破门上马,二人策马出了小镇。
她强撑许久,在马上几乎摇摇欲坠,不多会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一棵树下,火光隐约炸出响动,月言清醒睁眼,顾明珠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道:“你醒了。”
月言环顾四周,发觉是一处荒郊,手臂上的伤口也做了包扎,她坐起身来,道:“多谢小姐。”
顾明珠道:“该是我谢你,只是自伤这回事,以后别做了。”
顾明珠顿了顿,又道:“我心脏不好。”
月言道:“是。”
她身上盖着顾明珠的外袍,递回去,道:“此地离三州已经不远,再有一日,就该到交界处。”
顾明珠恩了一声,没有接腔,她手里举着根细长的干柴,目光有些游离。
月言沉默了一会,道:“小姐可是在顾忌世子?”
顾明珠说:“他跟离旭同行,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倒真是棘手的问题。”
“那便等入了三州,世子不可能日日跟着他,三州乱荡,死个亲王多的是理由狡辩,确实比在路上更好。”
月言靠在树干下,手臂传来轻微的疼痛,她好奇道:“小姐学过医?这包扎的技术,可比军中的军医还要好。”
顾明珠说:“曾跟师傅学过几年。”
月言道:“小姐会得可真多。”
顾明珠笑笑,道:“听说你幼时就拜在名师门下习武,武艺超群,在富县名声很大。”
可能是刚见了血腥,夜晚的寂静里,没有什么聊头,二人都对彼此的过往好奇。
“我三岁就开始习武。”
顾明珠挑着火星子,说:“那应该很艰苦。”
月言像是回忆起什么,笑了笑:“对我来说不算艰苦,我一岁抓阄时挑了把刀,我爹说我将来是习武的料,便拜寻名师学艺,一学就是十年。”
顾明珠默了默,道:“女子学艺,总是比别人难些,这世道就是如此,偏见与扭曲不仅只在世家之间,还在男女。”
月言看过来,她在顾明珠的脸上看到了痛苦的表情,心下有些吃惊。
顾明珠将干柴丢尽火堆里,道:“不过总算是有所成,也不辜负你当初的努力。”
她望了一眼四周,朝月言道:“睡吧,睡醒赶路。”
顾明珠将袍子盖在身上,果真闭上眼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二人策马赶路。
晌午时分到了离三州最近的一座州城,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