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珏说:“他只是不愿意蹚这样浑水,想要独善其身。你以为今夜这一场宴会是什么意思,真的是戈宝学做东吗?天真!皇帝病重这些日,御医们皆束手无策,戚风借令嫔下手,目的是什么?是要彻底搅乱江陵的水。”
若戈宝学不是做东的人,那谁是?
戚风?!
顾明珠手抵这么眉心,沉默须臾,说:“搅乱江陵,他想要什么……”
徐珏道:“我且问你,云昭若去池州平乱,那宫中谁说了算?”
顾明珠沉思,倏然抬头:“离随?”
徐珏道:“端王声望过大,此去池州,以他的能力,若是夺来一片天地,那离随就彻底没了念想。”
顾明珠静默,稳了稳心神,才道:“你的意思是,皇帝病重,背后的主谋是离随,戚风是德亲王府的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从小活在斗争里的亲王。”
顾明珠脑海飞快分析着江陵局势,道:“你……你既知,怎么不阻止?”
气氛顿时更僵。
徐珏定定看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顾明珠心一跳,默然不语。
徐珏轻笑一声,似是自嘲:“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我的?还是说,我主动贴上来,就活该被你这样对待?”
顾明珠张张嘴,没说出话。
徐珏拉开些距离,在黑暗中依旧看着她:“我在你眼里,是不管不顾,任由修荣同戚风沾上关系的那种人?那你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顾明珠轻咬着唇:“不是……”
“不是?呵……”徐珏心底凉意满头:“若你当真认为不是,又怎会说刚刚的话,你还是不信我。”
马车停在了顾府门口。
车夫在外道:“小姐,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