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风说:“哦?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顾明珠哼笑一声:“你在害怕?害怕什么?害怕被世人知晓,离随这个皇位,是弑凶毒父得来的?让我来猜猜……”
“哦……”她长长一叹,目光狡黠,含着嘲弄:“你们自然该怕,世人的嘴,最难堵,若是让天下知晓,离随是这么个人,那这皇位,他还怎么坐得下去?”
戚风面色阴沉,冷笑一声:“姑娘聪慧,你独身前来,不会就是为了与我推心置腹说这些吧?”
顾明珠含笑赞道:“戚大人好定性,不亏是一品大臣,你是不是料定了我走不出这兵部大门?”
“那你认为,自己还走得出去吗?”
顾明珠点点头:“我觉得也不能,所以我留了封书信给哥哥,说戚大人邀我来兵部一叙。”
戚风目光一寒。
顾明珠笑:“看戚大人这要吃人的模样,这一封信,我留对了。”
戚风说:“你想做什么?”
顾明珠弯唇一笑:“你们千方百计将我哥哥拉下水,让我来猜一猜,必定是哥哥的任命早就下来,这件事必定已有人知晓,掣肘了你们,不得已才将我哥拉入你们这边。”
戚风说:“不错,顾修荣任羽林军大统领的任命书,已经按在礼部,那个老东西油盐不进,倒是听皇帝的话。”
“你们不敢冒险对我哥下手,怕被人抓住把柄,若是我哥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任命书一现,天下人便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聪明。”戚风道:“姑娘,又是怎知太子是我们动手,而不是他体弱病去的?”
顾明珠道:“我前几日还听闻,太子身体有所好转,又怎会忽然病去,昨夜定北王逝世的消息来的实在太巧,我重新想了一通,几番巧合,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寻常人也要停棺七日方才下葬,你们发丧如此急迫,倒像是怕被人察觉。”
顾明珠负手,慢慢踱了两步,继续道:“到底怕察觉什么呢?我想了许久,只得到一个猜想结论。这七日,你们不可能日日控着百官,待到官员吊唁之时,一瞧太子尸体有异,那质疑传位诏书,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你们干脆打算连夜发丧,太子一入皇陵,谁敢有胆子去刨皇家的坟,死无对证,虽然无赖,却是好计。”
她看着戚风,脸色温和,虽身处险境,倒无畏无惧,说:“戚大人,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