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叹口气说：“如果不是在粮店买不到红薯，谁愿意去村里换啊？在粮店买可是一换五，村里只是一换四呢。”

王宇说：“总比没有强吧？你觉得跟人换亏得慌，人家还觉得亏得慌呢。”

一方两斤粮食可以换一斤粮票，加上钱，可以在粮店买五斤红薯，假设能在粮店买的话，而另一方的人，用每月领的一斤面额的粮票，加上钱，就能买五斤红薯。

所以换红薯的时候，双方都觉得自己亏了。

秦淮茹说：“你要是不愿意跟我换，那我就改天去村里看看吧。”

二人终于来到了轧钢厂，到门口就分开，各自去各自的车间报道。

王宇刚来他的工位，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雪花膏的香气，抬头一看，孙芳快步地走了过来。

王宇笑着问：“你急什么？我连东西还没放下呢，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孙芳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笑着说：“我等你好一会儿了，你来帮我看看，我写的咋样。”

孙芳把手里的小本本掀开到最新的一页，上面有她临摹的一句话，这是她自认为写的最好的一句。

王宇看着本子，仿佛看到了孙芳当时写下这些字时的情景，她握笔应该很用力，目光应该紧盯着笔尖儿，她应该屏住呼吸一笔一划的写，她还因为太过用力，导致手指酸胀，手心冒汗。

孙芳问：“怎么样？”

她语气轻快，表情得意，微微扬着下巴，好像一个考了好成绩，回家等待父母夸奖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