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说:“上回他带着一伙人堵那个叫麻杆儿的,我正好路过看见了,别人拳打脚踢,打的都是那孩子身上软和的地方,下手也不重,可你家棒梗是真下死手啊,脑袋、喉咙、心口、裤裆,五六个孩子加一块都没他狠,今天下午,那个叫麻杆儿的带人来咱们四合院门口堵他,你知道这事儿吧?”
秦淮茹点点头。
王宇继续说:“棒梗肯定也知道了,你最了解他了,以这小子记仇的性子,肯定得报复回去,上回是运气好,赤手空拳,没把人打出事儿,但下回要用上家伙什,可就不好说了,像是砖头、木棍,这些东西随处可见,保不齐打急眼了,摸着什么东西就干起来,啧啧,你想想吧。”
秦淮茹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已经不指望棒梗有出息了,就盼着他能快些长大成人,到轧钢厂接她的班,这样她就能轻松不少,贾家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可听王宇这么一说,秦淮茹内心焦虑起来,再这样下去,万一哪天棒梗脑子一热,真打出了事,那就完了,往小的说,贾家得赔给人家老多钱,往大的说,棒梗有可能被抓进少管所,他的一辈子就要毁了啊。
秦淮茹越想越急,越急越害怕,怕着怕着就哭了,“棒梗这孩子,真是越大越难管了,他只听他爹,他奶奶的话,我的话他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听,还跟我反着来,我倒是想管他,可我管不了他啊。”
秦淮茹抹着眼泪继续说:“这大晚上的,我为啥不待在家里,跑出来哭啊,还不是因为我管教棒梗的时候,我婆婆,还有东旭,拦着护着不让我管,他们心疼棒梗,我就不心疼吗?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秦淮茹哭得更伤心了,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路,她跟着王宇往前走,哭着说:“我早上起得最早,给他们做好早饭,然后白天在轧钢厂拼命干活,下了班还得给他们洗衣做饭,伺候东旭屙屎撒尿,我没说过一声累。”
秦淮茹的眼泪流个不停,很快就浸湿了棉袄袖子,她抽噎着说:“可他们没个人知道心疼我、体贴我,哪怕问候我一句累不累,我都觉得值了,我还怀着孕呐。”
秦淮茹捂着小腹,嘴唇被她咬破了,淌出了殷红的血,与泪水掺杂在一起,她伸出舌头舔一舔,又腥又咸,她委屈着说:“我嫁过来这些年,一天好日子没享过,尽给他们贾家当牛做马了,要不是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我。。”
你要怎样?王宇眉头一挑,期待着她往下说。
可秦淮茹不说了,而且她哭得比刚才更厉害,王宇顿时感觉有些无趣,想快些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