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肇事车辆只买了交强险,那点保险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而且沈母的情况比较严重,以后的各项费用将是一个无底洞,这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能够承受得住的?
通过这阵子的观察,陈医生看出沈浪这个孩子是特别有孝心的,不可能做出拔管子的事情。
但是,这样一个年轻人,背负这样一个承重的负担,他能承受多久呢?
“哎……”陈医生在心中长叹一声,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但也无能为力。
沈浪的神色反而恢复了平静,他郑重的道:“陈医生,我会尽快筹些钱的,这段时间,就请陈医生多费心了。”
……
从医院出来,沈浪在一个公交站台里连抽了几根烟,心中很是苦闷。
筹钱,怎么筹?哪里筹?
母子俩原本经营着一个小型加工厂,厂子刚有起色,没想到突然出了这种事情。
工厂之前一直是母亲独自经营,沈浪退伍后才进厂里帮忙,可还不到一年,母亲就出事了。
紧接着,疫情爆发,工厂几个月开不了工。
沈浪也知道,即便随着疫情的好转能够正常开工了,工厂的效益也会差很多,自己的能力不如母亲,也没精力打理工厂。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忍痛关掉了工厂。
如果厂房不是租的,他恨不得整个厂都直接卖掉算了。
因为房子抵押贷款了,他就开始卖机器,然后将所有能拿得出的钱一次次的交到医院。
显然,还是远远不够,这还不算工厂之前欠银行的三百多万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