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并非所有从火墙中冲出的建虏都是十死无生,有人身上沾染的火焰不大,而且只沾到了衣服上,只要及时将衣服脱下来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终究这只是少数部分,这不是一般的大火,有的甚至都没能跨过来就直接倒在了火势最大的地方,整个人瞬间成了一团火球,下场凄惨无比。
看到麾下一个个绝望的冲入大火中生死不知,务达海目光呆滞。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死亡的,有勇气面对死亡的也不一定敢面对这般熊熊大火。
那甲喇章京单膝跪地给务达海行了一礼,然后无限悲愤的道:“大人,奴才先走一步。”
说罢,他飞身上马,也没有管自己的亲兵和部下。
先策马向后奔跑了几十步,拉开与火墙的距离,然后再调转马头,疯狂的策马加速。
“啊……”他双眼圆瞪,大声咆哮着为自己壮胆,热浪滚滚袭来,瞳孔中是一片汹涌的火海。
在抵达火墙只有几步远时,战马一跃而起,带着一人一马义无反顾的冲向死亡,或是向死而生。
务达海看到一人一马就这样从火墙中消失,他还未来得及感慨,就看到那个位置突然有一匹战马以仰翻的姿势倒进火海中。
马背上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随战马一起倒下,一条腿还被战马庞大的身躯压住。
一人一马落在了火势的正中心,战马不停挣扎,发出痛苦的嘶叫。
“啊……”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在疯狂的挣扎着。
务达海一眼就认出就是刚才那个甲喇章京,这种如同来自地狱的惨嚎声仿佛针刺一般扎在他的心中。
身后,明军的枪声渐歇,却并不意味着安全,那是因为所剩的士兵已经不多了。
沈浪以防有人将务达海给击毙,下令全军停止射击,然后派出两个司上千人的兵力去清剿剩下的人。
看到明军包围而来,十几个亲兵看向务达海,催促道:“主子啊,尽早决断。”
“先前为何拦我?”务达海悲愤不已,之前不拦着,他务达海已经自裁谢罪了,那是在极尽悲愤之下做出的冲动决定,那股勇气只是一时的。
现如今让他务达海再举刀抹脖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