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坐在黎强的摩托车后,紧紧地抱着黎强,她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
摩托车在夜风中急行,林跃在魔幻的幸福中穿越。她忽然记起,小时候别人家孩子的笑脸,那永远高于她的笑容蕴藏着什么!那里是什么令她羡慕不已?一个缥缈地词汇“爸爸”慢慢降落在她脚下,“爸爸”这个触不可及,又棱角模糊的男人,已经悄悄隐退、渐渐沉入海底,她再不渴望了。但她以后的笑容,比任何人都会灿烂。
黎强骑了大约三十公里进入土路,摩托车开始颠簸。林跃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她知道目的地快到了。此行,他俩不是兜风,他俩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开始他们的“宏图伟业”。
黎强左拐、右拐,大约又行驶了八公里到达沙场。
黎强立好摩托车,反手扶着林跃跨下车。林跃摘头盔时,黎强也下了车,摘下自己的头盔,顺手挂在车把上,然后,接过林跃的头盔挂在另外一个车把上。
空旷的荒野,寂寞的夜空,黎强和林跃准备在这里开启未来。
黎强和哥们儿定为明天开工动土,可是林跃已经等不及,所以黎强才乘着夜色赶来沙场。沙场的机械和人员都还没进驻,只有两排简易房。
黎强打开其中一间简易房的门锁,在门里摸索着拉亮灯。说:“跃跃,这间勉强还可以住人!”林跃跟在身后,打量着房间,房间里堆着杂物,还有一张大铁床,床上用塑料布包裹着一套行李。她高兴地说:“我们就住这间!”
“啊!”黎强脱口而出:“我俩一起住吗?”
“是啊!”林跃歪头看看他,说道:“你不愿意和我住吗?”
黎强微笑着看着林跃,摇摇头说:“不是!”
“你要让我自己住?”林跃故意问道。
“也不是!”黎强看了看房间的棚顶,说道:“跃跃,你还是回去吧?别跟我在这里受罪!这条件不好,你跟着我在这里我心疼!”
林跃过来拥抱住黎强,说道:“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不怕吃苦,就怕你不理我!”
黎强没再说话,他将林跃抱起,让哄婴儿一样左右摇晃着,再稳稳地放在地上,说:“好!我们一起!”
四股合伙人中黎强出钱最少,再者另外三人还有其他的生意,分身不得,所以,只能黎强来看现场(现场是管理人员的职责术语。
沙场的日子并不好过,春天的风更助纣为虐。挖掘机、铲车,还有工人打破原本平静的荒野。开工后,两排简易房也住满了工人。
林跃和黎强住的两间比较大的房间,里间已经把杂物搬出,打扫干净,原有的大铁床铺着干净的被褥,地上还加了一个旧立柜和一张桌子,立柜门是一面大镜子,桌子上堆放账本,还有林跃的化妆品。
外间屋做了饭堂,每到饭点,工人们都吵闹着涌进来,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吃饭。沙场每天的运作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机械操作和干杂活的工人十名,在当地还雇用一名做饭的大婶。
林跃一改时髦的打扮,整天头脸上包裹着大纱巾,戴着墨镜站在风沙里,拿着笔和纸记录进出的车号。本来这也需要雇用一个人,林跃说,刚开始运作,一来新人信不过,二来一切为了节约开销,就自告奋勇担当了。
黎强指挥着现场中操作的机械和人员,有时还要出去采买和算账。他看着林跃在铲车和大翻车扬起的尘埃里穿行,时而还要高声和司机们交流,活脱脱的落魄村妇,心里很是难受。黎强和哥们儿商议再雇一人,换下林跃。
林跃不同意,她和黎强说:“与私我也挣一份工资、与公也缓解下开销!”黎强怒了,说:“公私也不差你那份钱,我能养起你!”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换!”
毋庸置疑大方向上黎强是不听林跃的。
林跃又闲暇下来,她有时间对着镜子精心地打扮自己。出屋时也包裹着纱巾,但却包裹得百媚千红。她也分担黎强的工作,帮他对账、算大帐,更多时间是打理俩人的日常,林跃喜欢给黎强买衣服,总是给他打扮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沙场的日子也有风和日丽时,如果出沙不忙,黎强和林跃会躲开嘈杂,寻远处淘过沙的坑边散步玩耍。荒废的沙坑里都有渗出的地下水,或是积累的雨水,映着傍晚夕阳的余晖,真有几分海边风情。
黎强还借来相机给林跃拍照,正值盛夏,林跃上身白色短t恤衫,下身黑色长裙拽地,在落霞的红影里留下不同的身姿。这一段是俩人爱情中最美好的时光。
时间就像相机的快门,按下就是一季的光阴。
黎强和林跃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但终究是未脱孩子气,处理事件的解决方式不够理智,易走极端。事件还要从黎强在学校的“女友”说起。
沙场起步后,每天机械和工人的工作量都已经形成规律,黎强就不用再那么忙,只坐在简易房里监督外面,偶尔出外采买,或合伙的哥们儿来,顺路把需要的都买了。
林跃是闲不住的人,沙场开始的生活给她新鲜刺激,时间久了,满心的单调和乏味。沙场做饭的谷婶是本村人,极会说话,黎强不在沙场时,都是谷婶给林跃作伴,有时,林跃也会和她一起进村溜达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