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笑着说:“有啥好看?没开花都是一样的叶子。”
秦素将手里的花盆放在床头柜上,和林跃那盆蓝鸢尾靠在一起。歪头看着林跃说:“你仔细看看,不开花时,也能分出来哪儿个是白色的,哪儿个是蓝色的!”
秦素的单纯让林跃走出缠绕的绳套,她不再为债怎么欠下的而劳心。林跃说:“素素,你过来摸摸我的肚子?”
“干嘛?”她顺从地摸了一下林跃的肚子,微微隆起的肚皮里面很硬,秦素缩回手,脸有些泛红。
林跃笑着看她,问她道:“有感觉吗?”
秦素红了脸,结巴地说:“什,什么感,感觉?”
“摸到什么?”林跃表情诡异地说。
“不是宝宝吗?还会是什么?”秦素询问的口气问。
“这里是债!”林跃看着自己的肚子说。
秦素彻底糊涂了,她根本无法理解林跃话的意思。
林跃又问秦素:“素素,如果你是我,你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秦素的脸“腾”的一抹火烧云浮上来。她沉默一会儿说:“跃跃,我真没法回答你,这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我连回答的勇气的都没有。”
林跃低下头,自己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是债,谁会像我自己去寻债!”
秦素不懂林跃在说什么,其实,身不陷其中怎么有此感悟呢!
林跃同意堕胎,林丹凤又发愁了。
一来林跃未婚怀孕,到医院做手术是要留下存根的;二来已经有四个多月,胎儿发育很大,普通的流产是有危险的。
林丹凤还是和秋泽轩说了此事,她一个人撑不住,真的需要他帮忙。秋泽轩的外女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有权威性的临床经验。
秋泽轩也是尽心尽力的去给办,这位外女主任也是很给亲舅舅的面子,所有住院手术都亲自上阵。手术前她还循例说道:“胎儿四个多月,只能做引产,和正常生没两样!一会儿给孕者吃上药会闹腾,家属注意下。”
说着简单,过程难言。手术那天,秦素也在,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林跃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手拍打着床帮,头一下一下顶着床头,带着哭音说:“什么时候是完结?”秦素哭着拉住她的手,眼泪都润湿了衣襟。谁说流产是小手术?这有关女性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