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很美(2 / 4)

“麦其芃,麦——其——芃!”麦其芃喃喃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贾贤以为他酒劲上来,借酒消愁愁更愁,又勾起童年的不幸记忆,暗自伤神,于是担心又心疼地安慰着,“如果忘不掉过往就换一个名字,别跟自己较劲。”

麦其芃摇了摇头,看着贾贤的目光满是感动,“贤弟可曾读过《诗经》?”

贾贤比麦其芃小一些,两人私下常常以“老麦”和“贤弟”相称,以此取乐。可是在此时这个如此严肃又略带悲伤的气氛当中,老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颇具古风的句子,换了别人肯定以为他喝多了,可是贾贤却将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又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的德行。

贾贤翘起二郎腿,身体懒散地斜靠在少发上,一只手搭着沙发靠背,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腿上,学着宝黛初见时的对话,搞怪地答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许认得几个字。”

真不愧是一对损友。

贾贤的胡说八道将麦其芃心中的伤感化解了大半,“我的名字其实出自《诗经》里面的一句话:‘我行其野,芃芃其麦‘,反过来就是“麦其芃”,这句诗是说麦子长得茂盛的意思。我妈在怀孕期间心情一直压抑,导致我八个月的时候就早产了,差点一出生就重新投胎。老人们都说七活八不活,姥姥为我取了麦其芃这个名字,是想让我像麦苗一样茁壮成长,是希望我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她出身书香门第,怎么会为自己的外孙取那样一个寓意肤浅又残忍的名字呢?不过是性格拧巴,别扭地不愿意承认对我的好而已。”

贾贤这下是真得迷茫了,这反转来得忒快,一时无语,只能瞪着一双迷茫的桃花眼示意麦其芃继续说。

“这是后来岩岩告诉我的,那时候姥姥已经快要不行了,我无法释怀童年的遭遇,不肯去见姥姥最后一面。在那之前的我本以为当有一天姥姥离开了,我是绝对不会有半点伤心难过的,因为对我来说她连陌生人还不如。可是那一日,当我得知她病危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会哭,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哭什么,或许是哭自己不幸的童年,或许是哭自己仅有的亲人又要少了一个,又或许是哭自己可以怨恨的对象又要少了一个吧,尽管如此,我仍旧别扭地不肯去见她。”

“后来呢,你去看他了吗?”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