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
那就是好了,别看这家伙平时有点小病小灾的就跟麦其芃哼哼唧唧,可在女人,尤其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可从来都不肯示弱。
大男人怎会弱不禁风呢?
此刻这家伙的话要反着听,他说“没病”,那就一定是嘴硬强撑着,他说“有病”,那就一定是无病呻吟,撒娇博同情。
“你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看着这个无赖和刚才那个悲伤的病猫判若两人的样子,莳莭突然很想了解他的过去,了解他悲伤的来源。
她总觉得贾贤这人应该是被人众星捧月般的呵护长大才对,他口中那对叔叔婶婶为什么会弃他而去?他们去哪了?
人啊就是这样,一旦倾心于一个人,就想了解他的全部,想要给他所有的幸福,莳莭迫切地想要帮助贾贤释怀内心深处的伤痛。
“你刚才一直在叫着叔叔婶婶,叫他们不要离开你,他们去哪了?为什么会离开你?”莳莭轻柔地询问贾贤,尽可能得不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们……不在了……”贾贤沉默了一瞬,看向莳莭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顾虑,终是鼓起勇气,向莳莭讲述那段让他永远无法忘怀的过往。
贾贤发现他没有办法像跟老麦讲述时那样坦然地面对莳莭,可是他必须得坦白这一切,让莳莭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存在,然后由她来宣判到底要不要接受他。
莳莭一直觉得贾贤好似不知人间疾苦,却没曾想到他曾亲历人间惨剧。看着又一次陷入回忆的痛苦中的贾贤,莳莭也跟着悲从中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悲伤那对苦命鸳鸯,还是在心疼眼前的人,她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扯着心肺跟着疼。
她如此,贾贤该是更痛吧?莳莭不想贾贤再痛苦,仰起头,轻轻地吻上他的唇,用行动来安抚贾贤。
原本的贾贤悲伤又忐忑,他一边回忆着过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莳莭的表情,莳莭的脸色随着故事的推进越来越难看,贾贤觉得自己的心也越来越空虚。
如果说他那颗心从前因装满悲伤而不断地负重沉沦,那么此刻便是飘到了另外一个极端去,就像是一个长期超负荷装载苦水的气球,忽然倾泻掉里面全部的液体,只剩下一副皱巴巴、轻飘飘的空壳,没了存在感,也没了支撑。
忽如其来的吻,让那颗已经丧失活力的空壳猛地一阵收缩,贾贤品味着唇畔的温柔缱绻,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吻着自己喜欢的人竟是这种感觉。明明做着同样的事,却跟之前的每一次千差万别。
贾贤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澎湃的热血横冲直撞到周身,先是直充脑门,在一瞬的迷失过后,又迅速向着心的方向聚拢,将那颗空虚的心脏充实的满满的。这一次满心欢喜替代了满腔苦水,愈是膨胀便愈是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