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光是叫住他,都已是她反复在心里练习所致。
看见昭懿又垂下脸,昭霁元默了一会,道:“待会我让人送点东西过来,你要是有想要的,也可以提。”
没等到回答,他的妹妹像个闷葫芦。
他略蹙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抬腿走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先前送膳食的几个小童又来了。
这回跑腿送来的一匣子香料、空白扇面的苏湖丝扇、笔墨纸砚、琵琶、双陆棋,还捧了几本书,但却是女子四书,《女诫》、《内训》、《女论语传》、《女范捷录》。
看到那几本书,昭懿只觉得脸儿火辣辣的疼,未完全褪去红肿的眼皮,这会子隐隐又开始眼圈泛红。
“女居士。”
一道怯弱弱的声音响起。
她转眸望过去,是先前那个偷瞄他的小童。
旁的小童都出去了,他还留在原地,看见昭懿眸中泪光闪烁,眼睛一下子瞪得圆溜溜的,脚步也退了好几步,仿佛昭懿是什么洪水猛兽。
昭懿眼神只落在他身上一瞬,便移开了,继续盯着那几本书。这些书她早就在宫里就读过的,不仅是她,娘娘们宫里也都有。教习嬷嬷也耳提面诲,说女子不必读太多闲书,读这些最好。
“女居士。”
那个小童又开口了。
昭懿不得不再次看向他,他还是站得很远,一幅随时准备拔腿逃跑的架势,“你是知观的炉鼎吗?”
道家不同佛教,素有房中术一说,讲究阴阳调和。道家其中的正一道便可娶妻生子,也有道士私下养着女子在房中,认为男女双修,可强身延年。
昭懿没听懂小童的话,疑惑地反问:“什么?”
但那个小童已经不肯说了,转身就跑。他跑得飞快,昭懿未能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