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霁元已经走到殿门口,脚步停住,耳侧听着轻巧足音。昭懿走到他面前,“我知道你恨父皇,但父皇已经驾崩,你能不能……”
她说到这里,自己顿住了,昭霁元眼珠子一动不动,视线直直落在她脸上。
今日昭霁元说放箭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他不惜杀她,那她求情还有用吗?
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试吧。
她没有任何东西能跟昭霁元硬碰硬,昭霁元不是华妫容,她能拿自己命威胁华妫容,但胁迫昭霁元无用——这个认知让她觉得讽刺,可又没有办法。
昭懿勉强重新组织措辞,“我希望皇兄好好想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态度的软和显而易见,今早气急败坏动手掌掴他,夜里又软下声音叫他皇兄,让昭霁元想起在道观的时候。
她在自己面前装乖巧,反手便用金簪捅进他心口。
没心肝的东西。
昭霁元血气莫名又翻涌起来,他忍住不适,“你既不想我对他尸首做什么,就选他弃了华妫容便是。我当了你十几年皇兄,你这点孝心不会不成全你。”
昭懿抿住唇,把淡粉的唇抿出一道深红。昭霁元耐心等了一会,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回答后,很轻地嗤了一声,“父皇为了你母女做到这种地步,看来都没有一个男人重要。”
母亲如此,做女儿的也是如此。
这句话的讽刺意味明显得不能再明显,昭懿脸不禁变白,像水墨画进水泡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