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妫容果不其然动了怒,她仿佛都能听见他
咬着牙齿的声响,嘎吱嘎吱,像咀嚼着人骨。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时,他却又转开脸,目光凝在火折子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语气轻蔑,一幅厌恶她至极不愿看她的模样,“孩子你丢在哪里,乌荀又在哪,回答我这两个问题,之后你想跟谁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
昭懿抬手擦了下脸腮的泪水,手指上不仅有她的泪水,还有他的血,“山洞里,我把它丢在上京城外的某个山洞里。”
她想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把蛇蛋遗弃在山洞,不说贺兰盛,是不想华妫容去找贺兰盛的麻烦。同样,她也把自己山洞产子的事一概掩去,她又不惜得他的怜惜与爱,何必说这种话。
“至于你说的乌荀,我不知道,你离开后,我没有见过他。”
华妫容听到前句话,就把脸转了回来,“可他说你诱他,许他一生,至此他背叛了我。”
昭懿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何意思,“你是说我……”她脸色变得雪白,仿佛血色全部褪了去,一时觉得气愤,一时又觉得荒谬,后又觉得情理之中,她和华妫容之间有什么信任呢?他不信她,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没做过。”
她没做的事,她不想认。
这句话吐出,昭懿心境没法平静,比先前还要更天翻地覆,她恨不得杀了华妫容,一同死了算了,就不必在这里牵扯不清。
眼角的泪好像被熏干了,这会子又一滴都不掉了,她抬手捂住脸,树洞里静默了下去,耳畔是外面的风雪声。
些许是又下起雪了。